第27章 廢棄工廠（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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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大半個晚上的夜談，軒軒說了不少關於自己的事情，顧謹他們也收集到了一些資訊。

第一，軒軒是單親家庭，他的媽媽是實驗樓裡的工作人員之一，看身份應該是研究組組長一類的，手底下有幾名同組的實驗員。而且他們做實驗用的動物都是合法合規的，且符合倫理綱常，不存在人體實驗的情況。

第二，軒軒他很喜歡小動物，廠內有一隻站起來比他還高的狼狗是他的好朋友之一，另外一個好朋友是一隻小白兔。他喜歡抱著小白兔在二樓的空中走廊玩，喜歡跟兔子賽跑，甚至還有一個專門的藍色塑膠球玩具。

第三，當時的實驗樓和農藥廠內不止軒軒這一個小孩子，還有幾名已經上了小學的孩子，但他們都不喜歡軒軒，經常以捉弄他為樂趣，軒軒因此受過好幾次傷，久而久之他就只在實驗樓和辦公樓附近玩耍。

至於那四名實驗員為什麼要貶低軒軒媽媽，那個大儲液桶內到底有什麼東西，這些他們暫時沒有往下追問，也是不想把軒軒逼得太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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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的對話以顧謹給了軒軒一小把奶糖作為結束，雖然不是大白兔，但軒軒看到糖果的時候還是很開心，當即拆開一顆含在嘴裡，對眼前這個叔叔和哥哥更加有好感。

顧謹和陸慎分別跟軒軒說了晚安，便回到籃球場，跟一直在這等候的八個人分享了剛才對話的內容。眾人聽罷，對軒軒更多了幾分瞭解，但是心緒也更加複雜。

今晚他們還是在籃球場支了帳篷休息，不同的是今晚由顧謹、陸慎和鬱廣青守前半夜，何遼、尉遲川和連孟初他們守後半夜。

等大家都熟睡，他們便圍在火堆旁取暖守夜。火光在他們臉上閃爍，鬱廣青看著坐在對面的兩人，說道：“守夜這麼無聊，要不我們聊聊天？”

顧謹往火堆裡添了兩根樹枝，抬眼看向他：“我都可以，你想聊什麼？”

是啊，聊什麼呢？鬱廣青有些尷尬地摸著自己的脖子，想半天想不出什麼話題。

周圍又陷入沉默，只有寒風偶爾呼嘯而過，還有樹枝燃燒發出的噼啪聲音。

鬱廣青不是個喜歡安靜的人，只要有人在旁邊，他總想跟對方說話。很快他又憋不住想說點什麼，但在抬眼看到陸慎那張火都烤不化的冰塊臉後，他默默地把腦袋轉向一旁同樣沉默著、但沒有被凍住的顧謹。

“你們真的很厲害，這些線索大部分都是你們找到的。”

顧謹笑了笑：“這其中還有其他人的功勞，你不用單獨拍我們馬屁。”

鬱廣青被這話噎了一下，訕訕一笑後，又歪著身子看向遠處還在辦公樓面前的軒軒，不由得在冷風中打了個寒顫。

“你們不害怕嗎？”他指了指軒軒蹲著的那個方向，扯了個勉強的笑容，“我那天都快被嚇死了，你們居然還敢主動過去跟他聊天。”

陸慎只是搖搖頭，默默地啃了一口壓縮餅乾。他跟鬱廣青沒說上幾句話，現在也只想保持一定的沉默。

其實是因為他現在有點困，在其他人看來他現在就是一張厭世冰塊臉，看著不好惹也不敢惹，所以他乾脆也懶得說話了，默默地吃點東西提提神。

“我還行，不怎麼怕。而且不跟他聊點什麼，光靠怎麼自己找十個月都找不到，別說十天。”

顧謹說罷，又看向陸慎，“你要不去休息吧？還有兩個多小時才換班。”

“不用。”陸慎面無表情地咀嚼著餅乾，那樣子像極了毫無世俗慾望的水豚。

“我發現你們關係挺好的。”鬱廣青看著兩人說，

這話乍一聽沒什麼毛病，但陸慎卻覺得怎麼聽怎麼不舒服，嚥下那口餅乾才面無表情地回了一句：“謝謝，你跟連孟初的關係也不錯。”

“……”

這得有多瞎才能看出來的他跟連孟初關係好？

顧謹在一旁聽著有些憋不住笑，心說鬱廣青你惹誰不好，偏偏惹一個正犯困的大冰茬子。

陸慎一句話就把天聊死了，隨後鬱廣青有好幾次想張口再說些什麼，但最後都嚥了回去，繼續默默地守夜，直到換好班才進到帳篷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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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外面已經天光大亮。陸慎眨了眨眼睛，確認自己沒做夢後，默默地往後挪了挪，直到中間隔了一個人的距離，他坐起身胡亂抓了幾下自己的頭髮。

他一臉茫然地看著眼前的帳篷簾子，此時它正被微風輕輕吹起，陽光趁機灑了進來，但很快又被擋在外面。

誰來告訴他他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