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探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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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沉黑夜裡，雪花飄轉，寒風瑟瑟。

床榻上，白南絮掖緊了被子，輾轉難眠。

葉相，葉相。

對於此人，她曾經只聞其名，未見其身，只因他才華過人，冠絕皇城，卻是重病纏身，在她隨風荷衣入宮之前，這位少年便英年早逝，未曾得見。

這一次，他的人生軌跡似是發生了變化，參與進了幽城時疫的劇情，那之後的結局，會改變嗎？

白南絮感覺心裡悶悶，抬手看著腕上的手環，如今的她，已經無法漠視他人的命運，更何況是對自己恩重如山的公子。

突然，她腦子裡靈光一閃。

對了！這次時疫的始作俑者，衡嘉太子，星移國的衡嘉太子，他手上一定有那樣東西。

突然，她依稀聽見馬兒的嘶鳴，緊接著，便是大門開合的聲音，應是有人來訪。

都這麼晚了，會是誰呢？

白南絮頓時來了精神，她翻下床鋪，披上斗篷，將窗戶開啟了一條縫隙。

作為公子的侍女，她雖有單獨的臥房，卻也被安排在了外院，透過一扇窗，便能看見院落的景象。

風雪之中，亮起幾盞燈籠。

“風公子，辛苦了，你們的房間被安排在東廂。”一名僕從對著青衣男子行了個禮。

風修竹微微頷首：“勞煩先將這些行李搬過去。”

接著，他側頭向後看，粉衣女孩正趴在他的背上，一路奔波，已經累得睡了過去。

為了不驚醒女孩，他的動作很慢，聲音也放輕。

看來，風修竹還是沒能拗得過荷衣，看著眼前的一幕，白南絮舒了口氣，竟有一種溫情的感覺。

主角順利到場，她也安心了許多，接下來，便能專注於自己的盤算了。

正準備轉身回去歇下，一個清冷的聲音讓她停住。

“風大夫，別來無恙。”飛雪之中，白衣少年手執傘，翩然而至。

風修竹有些詫異：“顏公子還是不放心麼？竟然親自前來。”

顏諾搖了搖頭，輕聲笑道：“不，恰是因為放心，才會踏進如今的幽城。”

聞言，風修竹眼神閃爍，似是有些心虛：“顏公子，我雖然已有了些頭緒，但也沒有足夠的把握。”

“在下相信，只要風大夫無所顧慮，全力而為，此局可解。”顏諾的語氣平靜無波，聽到耳裡，卻意有所指，帶著威壓。

風修竹揹著荷衣的雙手不由地收緊，不知如何回應。

顏諾看著他，眼神似乎洞悉一切：“風大夫無需多慮，在下並非卸磨殺驢之人，事成之後，也必有重謝。”

沉默片刻後，風修竹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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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色略有放晴，但地面依舊覆著一層厚厚的積雪，沒有絲毫消融的跡象。

“公子，幽城的軍隊已如常開展練兵，未有鬆懈，蘭城增援的醫者，也已安排前往各處醫館診治病患。”陸無招昨夜便已前往軍營，以免敵國奸細趁虛而入，管理幽城的職責，自然就落到了陸渙身上。

顏諾點點頭，又低眉思索片刻，緩緩道：“每位病患的資訊、病情，務必要登記在冊，不可有遺漏。”

陸渙心下了然，點了點頭。

“至於風大夫，還請著力調查疫病的來源。”

聞言，風修竹也站起了身，拱手道：“在下一定竭盡全力，不過……此病來得蹊蹺，像是人為所致，但也不能妄下論斷，還需觀察幾日，獲取更多的資訊。”

“那是自然。”顏諾頷首，隨後看了眼陸渙：“給風大夫一枚城主手令，在幽城內，可暢通無阻。”

接過手令，風修竹原本緊蹙的眉頭也舒展開來，帶著幾分成竹在胸的意味。

看著風修竹離去的背影，白南絮張了張口，卻是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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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避免疫病擴散，幽城處處戒嚴，沒有通行手令，白南絮只能待在府中，巴巴地等著外界的傳信，才能知曉外面的情況。

想到外面天寒地凍，疾病橫行，荷衣他們待在最危險的地方，歷經艱辛，而她只是換了個地方工作，起居都在暖烘烘的府裡，就很不是滋味。

這天，白南絮剛燒沸了水，便聽見一陣焦急的腳步聲，她慌忙盛好水，提著茶壺向正廳走去，生怕錯過任何資訊。

“公子，這是近幾日的醫簿，外面的情況……不容樂觀，派去診治病患的大夫，雖然都以紗布遮面，不少也染上了病。”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