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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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蹙眉峰，身體不由地前傾了半步，

他在拖延時間，是在等救兵，還是想讓自己血流盡而死？

隨著血流速度加快，白南絮感覺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渙散，她努力睜眼看向顏諾，卻感覺眼前越來越模糊。

有什麼好猶豫的呢？生死若微塵，何況自己只是個小奴婢。

突然，白南絮感覺到慕容衡嘉手腕一翻。

不好！

她猛然想起慕容衡嘉那一手狠辣的飛刀功法，也顧不得其他，側身撞向他，那把疾射而出的飛刀，就此偏移了方向。而慕容衡嘉也因著這拼盡全力的一撞，失去了重心，他眸光一愣，更是死死抓住白南絮，兩人一頭倒進了水池之中。

“水有毒，別……”白南絮用餘光看見人影奔來，她呼喊出聲，但話還沒說完，那帶著苦澀的池水便灌入了口鼻。

別過來。危險。

“公子小心，這裡可是毒源。”陸渙攔住了顏諾前進的步子，卻見他素來平靜淡然的面容上，第一次帶上了焦急的情緒。

顏諾深吸一口氣，穩住了心神：“派人先在岸邊打撈，速請風大夫前來探察，儘快配出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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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下，慕容衡嘉迅速明辨了方向。

那彎彎繞繞的毒藤之下，竟有一條暗河的通道。

水流速加急，冰冷刺骨，慕容衡嘉循著自己的記憶，閉上眼，一頭往裡鑽，而他身旁的白南絮，雖然已經昏死，但卻死死抓住他的衣帶。

月亮探出了濃雲，灑下清冷的光輝，水面波光粼粼。

也不知隨波逐流了多久，慕容衡嘉再睜眼時，已被衝到了一處淺灘。

那幫貪生怕死之徒，果真不敢貿然入水追來。

他冷哼一聲，站起身，卻看見不遠處那縮成一團的身影。

寒冷、溺水、受傷、中毒，任何一項，都足以讓一個弱女子丟了性命。

而此時，她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慕容衡嘉本應直接離開，但還是鬼使神差地上前幾步，伸手去探她的鼻息。

還活著，竟然還活著。

慕容衡嘉感覺有些意外，忍不住細細打量起眼前的少女。月光之下，她的臉色蒼白如雪，緊緊攥著的雙拳，一副防備的姿勢，再看那腕上的鐲子，此時彷彿吸收了月華，發出溫潤的光彩。

他眼神一凜，蹲下身去，抓住她的手腕，感受到一股暖意。

想不到這鐲子，還不止是機關那麼簡單。

“有意思，一個小小婢女，竟然戴著護心暖玉？”慕容衡嘉再細細回想起剛剛的種種，漸漸有些回過味兒來。

葉承言，你應該……很不想讓她死吧？

慕容衡嘉眸光一亮，心裡漸生一計，再看她那因中毒而開始發青的嘴唇，低下頭，咬破自己的指尖，將血喂進了她的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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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城，城主府，燈火明亮如晝。

“公子，只找到了這個。”陸渙舉起雙臂，托盤內，是一件紅色的斗篷，包裹著毒藤。

那鮮紅的顏色愈發刺眼，顏諾垂眸，目光有些黯然：“把毒藤送去給風大夫研究，斗篷……收好。”

“收好，之後送回蘭城給她母親。”他有些艱難地說出後半句。

聽出他話裡的意思，陸渙忍不住開口：“公子，還沒有見到屍體，說不定……說不定……”

“生死各有命……幽城的事，不宜再拖下去，需要速戰速決。”顏諾咳了幾聲，眼神恢復了清冷之色：“將衡嘉太子逃出的訊息，傳往星移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