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蜂巢伏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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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被打通的房間。

房間內燈光昏暗，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消毒水和血腥的氣息。房間中央，數張簡易床位上躺著十幾具昏迷不醒的身影，手臂和腿部的殘肢斷裂，露出纏繞著幾縷電線的斷口，場面觸目驚心。

洛川看到那一截截帶著機械接頭的殘肢和破裂的義體介面，臉色瞬間煞白，嘴唇微微顫動，雙眼呆滯。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連忙捂住嘴，身子微微發顫，眼神中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反胃之意。

“咳，廁所在那裡。”雷克斯側目看了他一眼，語氣冷淡且帶著幾分輕蔑的嘲諷。他微微揚了揚下巴，朝角落指了指，眉毛微挑，似乎對洛川的不適感到不屑。

洛川硬撐著穩住身形，臉色卻依然蒼白，猶豫片刻後踉蹌著朝廁所走去，臉上滿是掙扎和羞愧。

雷克斯冷哼一聲，嘴角浮現出一絲輕蔑的笑意，將視線轉向凌曦，眼神中帶著幾分審視和認可：“你看起來倒是沉穩許多，果然不是一等閒之輩。這裡的情況也都看見了，自從這些傢伙開始失控，我們這地方已經暫停營業，生意一落千丈。最近，除了幾個雷打不動的老朋友偶爾會過來喝酒，幾乎沒什麼人氣，損失慘重。”

凌曦收回打量的目光，雙手抱胸，眼神冷靜而銳利：“所以，不止是你這裡受影響，還有其他幾家科爾曼麾下的老闆？”

“沒錯。”雷克斯點頭，表情陰鬱，雙手交叉在胸前，繼續道：“這些傢伙，除了我這裡，也在其他幾家鬧事，控制不住自己，發瘋似的攻擊周圍人。”

凌曦眼神微微閃爍，靠近一具床位，低頭打量那處斷肢介面，露出一絲冷靜的思索：“斷口整齊，看樣子這刀術的確了得，看來那些人並不是隨便出手的。”

雷克斯滿意地點了點頭，雙臂交叉在胸前，冷笑道：“識貨啊，看來你才是科爾曼老大找來的主力。是的，這些人失控後，科爾曼老大立刻派出了他信賴的刀術專家‘斬刀者’，親手切下了這些記憶裝置的連線部位……省得他們繼續作亂。”

凌曦面無表情地聽完，將目光移向雷克斯：“不過我很好奇，既然找來斬刀者切斷了裝置，為何還需要我們？據我所知，這樣直接的切斷處理，應該足夠壓制記憶的發作了。”

雷克斯的表情複雜了一瞬，隨後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無奈，低聲道：“斬刀者的確切斷了記憶裝置，但這些傢伙……他們的失控並未完全解除。原本我們以為只要切掉這些裝置，他們會慢慢恢復，可結果並非如此。他們失控的記憶似乎已經深入到了潛意識中，根本無法清除，反而一次次在夜間復發，連控制藥物都無法壓制。”

凌曦皺了皺眉，冷靜地思索片刻，開口道：“那麼那些記憶大師呢？”

雷克斯深吸了一口氣，聲音微沉，帶著一絲憤怒與不甘：“找過……科爾曼老大花了大價錢請來了一個有名的記憶大師，可那大師折騰了幾天，愣是沒找到這些失控的真正源頭，最後連他自己都帶上了精神保護裝置，說什麼這玩意兒太邪門，誰碰誰倒黴。”

凌曦的眼中掠過一絲冷光，微微點頭：“所以科爾曼才轉而尋求外部幫助，來找到根源。”

雷克斯神情愈發嚴肅，沉聲道：“不錯。科爾曼老大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他可不容許這些小子白白鬧事，卻沒法替他再創造價值。”他頓了頓，繼續道，“而且，科爾曼老大懷疑，幕後有人利用記憶裝置控制這些人，甚至有可能涉及更深層的勢力。”

凌曦微微挑眉，語氣低沉卻透出一絲銳利：“如果真如你所說，看來這事情遠比我們預想的複雜。失控的記憶，切斷後仍然影響潛意識……這些記憶裝置背後，似乎不止是普通的控制，或許還有某種超越常規的心理植入手段。”

雷克斯冷哼一聲，眼神陰沉，滿臉厭惡地看著那些昏迷不醒的屬下：“說得沒錯。你要是能解決這個麻煩，不僅我們會承你的情，科爾曼老大也絕不會虧待你。”

這時，洛川從廁所出來，臉色依舊有些蒼白，但強撐著故作鎮定地走向凌曦。他輕輕咳嗽一聲，強行打起精神，豎起大拇指朝自己比了比：“放心，作為社長……我會親自督辦這次的委託。”

雷克斯瞥了他一眼，輕蔑地冷笑道：“你還是先學學怎麼忍住反胃吧，才不至於給這位小姐拖後腿。”

洛川瞬間尷尬，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出口。凌曦眼中掠過一絲淡淡的笑意，隨即對雷克斯說道：“交給我們吧。我們會盡全力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在昏暗的房間內，凌曦右手敏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