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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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精心情複雜。

鍾離真是冷不丁提供驚喜的天才，他差點不知道怎麼接話，好在他的接受能力夠快，除了能坦然面對人類物種多樣性還能面對自己的物種多樣性：“當然，如果你願意做我的嚮導的話——順便問一句，我不需要在你做嚮導的過程中幫你買什麼吧？”

千精甚至還能開個小玩笑。

他的心理素質其實挺強的。

無論鍾離是認出了現在的他是千精還是這具身體本身就是千精的延伸，從另一個角度而言，至少這個時代還有人知道這個名字。

鍾離則是在千精的調侃之後，含笑跟千精保證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並且說千精若是有什麼看中的物品，都可以先記在他的賬上，他會統一讓巖上茶室的人處理的。

那就是鍾離請客。

千精把鍾離的話做了一個概括，這會兒是真的有些驚訝了。

他自己變成什麼樣他沒有概念，但鍾離的改變他就能看在眼裡橫向對比了。

印象裡的鐘離可不是會主動幫別人付款的冤大頭。

鍾離是沒錢的。

這傢伙那時候剛被自己從深山老林裡扒拉出來，又被自己哄著住在家裡，沒工作沒收入自然也不可能有摩拉能夠幫別人付錢。

現在能請客了。能幫忙付錢了。更承諾千精看上什麼就帶走什麼！鍾離也沒限制價格，看樣子什麼他都能負擔得起。

也對，活了幾千年，即使一直在混，也一定有可觀的財富積累。

“我可不會客氣。”千精笑眯眯地說道，暫時把剛才口出狂言的鐘離移出了自己的警戒名單——嗨，可能未來的自己確實有奇怪的興趣，但這也不能怪到鍾離頭上對吧？他都說要幫自己付錢了。

另外他跨越時間線的緣由應該跟鍾離無關。

千精已經推翻了這具身體是自己轉世後代的猜測。

如今潘塔羅涅有百分之八十的機率就是未來的千精，現在他這狀態，可能是由於什麼誘導了失憶，又或者是什麼誘導了自己到了另一條時空的未來上。

無論哪個，對於如今的千精而言，都是難得的新奇體驗。

再加上千精確實沒有什麼被人戳穿的緊張感……那就這麼混下去唄。說不定還能混出新的名堂來。

千精咬了一口鍾離給他買的糖葫蘆，聽鍾離給他講璃月這些年的變化和大事件，想著免費的導遊和免費的食物就是香啊，而且，質量超高好嗎。

身側之人腰間神之眼奪目生輝，丰神俊朗的側臉還是上等珍品，他引經據典所透露的情報句句落於實處不會讓人昏昏欲睡，值得任何人全神貫注——千精對比古今，滿意地得出他贏了的結論。

沒品的潘塔羅涅。

返鄉的時候身邊都沒一個親友，旗下北國銀行的代理人還是個愣頭青，不如他高瞻遠矚，他當時可是差點哄騙鍾離給他簽了賣身契——沒簽也不影響他把鍾離帶回家，至少直到現在他也認為在家裡擺個鐘離讓人賞心悅目。

“哎，鍾離先生，這難道就是巖上茶室那位……”

路人對與鍾離同行的千精投來好奇的目光。

“並非是他。”鍾離笑著搖頭，“這位是我的私交。”

問話者露出恍然神色，點頭，而意識到什麼的千精本能皺眉。

等一下。

巖上茶室不是鍾離的。

他以為巖上茶室是鍾離的掌中之物，那現在這段對話透露的意思……鍾離才是屬於巖上茶室的那一個？

千精的視線緩緩移動到剛才鍾離記賬幫他買的糖葫蘆上面。

好極了。

糖葫蘆一下子變得分外燙手。

“不合口味？”注意到千精慢吞吞放下了手，鍾離的視線在路人遠去之後，重新迴歸到了千精的身上，神情中隱約透出關切。

“沒有。挺好吃的。味道也讓人懷念。”千精笑了笑，“就是心情很複雜，別人養你的摩拉你用來養我什麼的。”

鍾離眨了眨眼：“巖上茶室是千精的產業。”

千精：“……”

他停了下來，看了看鐘離，又看了看自己手裡鍾離記賬買的糖葫蘆；他看了看至冬所在的大概方位，又猛地扭過頭看向了鍾離。

難怪鍾離記賬記得這麼爽快，感情就是用他的產業和積累請他吃喝玩樂啊？

好過分。

想到潘塔羅涅和鍾離的生活狀況，千精不免心塞。

將來的自己遠走他鄉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