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謝公子,您快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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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在東廠的眼皮底下活著到來京畿這是有謀。
他敢無視天羅地網與自己面對面站在這裡這是有膽。
這位公子忱讓他有了一點興趣。
“公子忱。”他站起身振袖道“本座就等著你有沒有資格與本座同坐一席飲這一杯。”
謝應忱含笑道:“定當拜會。”
沈旭微不可察地一頷首身姿挺拔地抬步就走。
琉璃燈的光暈籠罩在他的臉上眼尾的硃砂痣豔色奪目那略略揚起的眉梢
,似乎是在預示著他的好心情。
盛江低下頭,緊跟在他身後,不敢有揣測。
沈旭走得爽快,帶走了所有的人。
莊子又一次迴歸了平靜,就彷彿方才的刀光劍影從來都不曾存在。
真的走了?
與謝應忱同來的是一個眉眼清俊的青年,他不敢置信地張了張嘴,又趕緊閉上。
公子決定親自走這一趟時,就說過,對方即已曝露了,就絕不會再貿然出手。
公子還說:此行一為解惑,二為合作。解惑他懂,公子想知道是誰在暗中幫了他們,至於合作……他其實還是沒看明白!他撓了撓頭,總覺得自己太笨,白白跟了一趟。
顧知灼緊繃著的心絃放鬆了下來,眉眼舒朗。
這活閻王可算是走了!
她一抬眼,目光和謝應忱相觸,就再也不想挪開了。
謝應忱一直在看她。
他心裡隱隱有一種感覺,她認得自己。他拱手,鄭重道:“多謝姑娘出手相救。
顧知灼漂亮的鳳目中滾動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她朱唇輕啟,許許多多想要說的話全都梗在了喉間,最後化為了一句:
“謝公子,您快要死了。
青年:“……他差點來一句:不會說話就別說!
謝應忱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語調輕鬆道:“是啊。
話一說完,他就又咳了起來,比剛剛咳得更加厲害,蒼白的臉上泛起了一抹潮紅。
顧知灼想也不想,快步走過去,在他的一臉錯愕中拉過了他的手,在穴位上揉捏了起來。她的力道忽輕忽重,有著特殊的節奏和手法,才揉了沒幾下,謝應忱的咳嗽突然就止住了。
青年滿臉錯愕。
公子在一個月前染了一場風寒後,就犯了咳疾。這一路上他們也尋過好幾個大夫,吃下去的藥都沒什麼大用,一直時好時壞。
她這麼按了按,就好了?
他迫不及待地問道:“小丫頭,快告訴我你是怎麼做到的?
謝應忱:“秦沉,不得無禮。
秦沉老實地拱了拱手,低眉順目:“……這位姑娘,可否請教你是怎麼按的?
顧知灼瞪了秦沉一眼。
公子身子孱弱,哪怕是一場小小的風寒都能讓他久病不愈,甚至性命垂危。他咳成這樣,肯定是他們一路上照顧的不好!
秦沉被瞪得莫名其妙,摸了摸鼻子。
“我姓顧,先父是鎮國公,名諱上顧,下韜韜。顧知灼簡單地說了一下
自己的身份,就做了一個“請坐”的動作,“謝公子,我給您切個脈吧。”
秦沉誇張道:“丫頭,你多大啊?你真會醫術?跟誰學的?顧家以武謀生,鎮國公的閨女怎麼還學了醫……”
“閉嘴。”顧知灼沒好氣地懟了一句。
這人真呱噪,一看就特別不靠譜。
謝應忱若有所思。
他自認頗懂識人,可是,他看不懂顧知灼。
在她烏黑清澈的眼中,他看不到任何的利益所向,有的僅是一種不摻雜任何私心的、純粹的善意。
“多謝姑娘。”
謝應忱從善如流地坐下,又撩起長袖,把手伸了過去。
他的手腕很瘦,是一種不健康的白,就連面板底下的青筋也清晰可見。
顧知灼努力讓自己的心緒平復下來,用三根手指搭在了他的脈上。
上一世他們遍請了當世名醫,然而,對公子的病,所有人都是搖頭嘆息。
她不肯認命,苦學醫術。
終究,太晚了。
她救不了自己那張慘不忍睹的臉。
更救不了公子的性命。
顧知灼的眼睛酸酸的,濃密的羽睫微微低垂,掩住了溼潤的眼眶。
她按在謝應忱脈上的手指在顫抖,看得秦沉一頭霧水,心想:這丫頭的醫術是哪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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