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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河邊,黃昏時分,延河水靜靜地流淌著……

丁雪松輕聲唱著《寄語阿郎》……好像鄭律成還沒到,丁雪松坐在延河邊上的一塊石頭上,她望著嘩嘩流淌的河水,輕輕地唱鄭律成為他寫的歌:夕陽映照著延河水,水波閃著金光……”

丁雪松的身影映襯在金色的波光中,展現出一幅迷人的圖畫……這時,丁雪松背後突然有響起川江號子:“嘿唑,嘿唑嘿,一起迎激流哦,嘿唑,嘿唑嘿,大家齊心協力呀嘿唑,嘿唑嘿,嘿唑嘿,我們爬險灘哦嘿唑,一起迎激流哦……”

原來是鄭律成走過來了。他邊走邊唱,還模仿著縴夫拉縴的姿態。

丁雪松跳起來迎過去:“哎,你怎麼會川江號子?”鄭律成:“我怎麼就不能會了?不過我只記住了旋律,好多詞我聽不懂,也來不及記下來。”

丁雪松十分驚訝:“怎麼,你去過重慶?”

鄭律成:“只許你是重慶人,我就不能去了?”

丁雪松:“我從來沒告訴過你我是重慶人,你怎麼就知道我喜歡川江號子?”

鄭律成:“沒辦法呀。”

丁雪松:“什麼叫沒辦法?”

鄭律成:“為了多找些能夠跟你交流的話題,創造更多的見面機會,我當然要想方設法多瞭解一些你的情況了。”

丁雪松:“哦,原來你在調查我?”

鄭律成笑著:“我聽別人說你跟田芳是老鄉,有一次教歌時,我就問田芳是哪裡人,她說是重慶人,她是重慶人,你不就是重慶人嗎。正好我還會哼兩句川江號子,於是就謀劃了今天的約會。”

丁雪松:“看你平時老實巴交的,沒想到你的鬼心眼還挺多的嘛。你怎麼學的川江號子。”

二人在河邊走起來……鄭律成:“我去過一次重慶,是去看我的二哥。他在川軍部隊當上校參謀,川軍出川抗日作戰,他在前線負傷後轉回重慶治療……”

丁雪松:“後來呢。”

鄭律成:“因傷過重,犧牲了。”

丁雪松:“你有幾個哥哥?”

鄭律成:“三個哥哥,大哥、二哥都比我入黨早,但他們已經犧牲了,三哥還參加地下鬥爭。我來延安前一直跟著姐姐和姐夫生活,姐夫樸建雄也是早期的黨員,他參加過南昌起義和廣州起義,後來是義烈團的政治教官,他堅決支援我到延安來,鼓勵我參加共產黨,參加八路軍……”

丁雪松聽著,點著頭……

延安保衛處偵察一科,連水生和馮處長走進小院……連水生:“馮處長,我覺得你還是把情況如實向首長報告,爭取首長的理解,沒必要背這麼沉重的負擔嘛。”

馮處長:“先聽聽康科長的想法吧。”

連水生:“也好。”

馮處長和連水生走進偵察一科辦公室……

延河水靜靜地流淌著……丁雪松和鄭律成在河灘上坐下來……丁雪松遲疑片刻:“律成,你跟靳山教授是什麼關係?”

鄭律成:“是靳山大哥帶領我接觸了南京和上海的地下黨組織,認識了羅青同志,還有杜君惠大姐。我就是透過她們結識了共產黨領導的左翼文藝團體,包括杜矢甲、冼星海、田漢等同志。他們都是我來延安的引路人啊。”

丁雪松說:“可靳山是日本特務,你知道嗎?”

鄭律成平靜地:“不,不可能。靳山大哥不可能是特務,他是好人,是一名老黨員,因為兩次被捕與黨失去了聯絡,他來延安就是要求恢復組織關係的。”

丁雪松沉重地嘆了口氣不再說話了。鄭律成追問:“這麼說,你知道靳山大哥的訊息?”

丁雪松感到詫異:“怎麼,你不知道嗎?”

鄭律成:“他上前線去了,是我把他一直送到下山的路口的,怎麼了?”

丁雪松:“我聽說,他的罪名是日本特務……已經被處決了。”

鄭律成驚叫起來:“什麼,這,這難道是真的嗎?”鄭律成下意識地站起身來,向河邊走去……丁雪松也慢慢站起來,望著鄭律成……鄭律成視線茫然地望著遠方。

鄭律成回想起那天送別靳山時的情景……

想到這裡,鄭律成眼裡淚水一下湧了出來……鄭律成走到延河邊,失聲痛哭起來:“靳山大哥……你聽我的話就好了,那天你不該走啊,我,怎麼就沒把你攔下呢……”

鄭律成像個孩子似的哭著……丁雪松走過去拉住他的手小聲說:“律成,不要這樣,如果靳教授是清白的,我們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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