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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商隊開始是正常行進的,隊伍的最前面是粟特人的十名守衛,然後是粟特人的車隊,袁華他們的車隊是跟在車隊的最後。
大約是習慣,不奴軍人會一直策馬行進在車隊的兩邊,而且他們已經形成一種習慣,走在佇列右邊的騎兵會右手持盾,就算不順手,也必須這樣拿盾,這就是軍隊的行進的強制要求。
這樣,在右邊有人伏擊時,右手抬起盾牌,比左手要快的多。這是老阿拉什強制要求的,也不知道打過多少鞭子,要知道這老東西的鞭子非常狠,抽起來痛死人。
而粟特人的商隊護衛卻沒有這種習慣,他是行進在大車之間的位置。袁華看到,有時大車上不去坡道,他們會立刻下馬推行,這也可能是他們的經驗。
袁華他們的車隊要好很多,首先他們並沒有貨物,裝的幾乎全是給養和私人物品,所以馬車不重。其次他們的馬車是豪華版,也就是一輛馬車是兩匹馬拖動的,雙引擎,所以很少出現需要人推的情況。
大家原本都在說說笑笑,可下一秒,右邊的山崖上,射下上百箭支,整個車隊一下被打懵了,人的慘呼和馬的叫聲,在山間谷地迴盪。
袁華在馬車上和古塔下五子棋,可箭支射中厚木板的聲音,外面的嘈雜,讓他們立刻警覺起來,兩人開始相互幫忙穿上甲冑。
他們在裡面穿,外面的箭頭在不停落下,有兩根甚至射穿了視窗的厚席簾,釘在車廂地板上,尾羽嗡嗡作響。
等袁華幫古塔穿好他的小金屬甲,左手拿弓,右手將苗刀插在背後,才猛掀開布簾,向前衝出車廂,站在車轅上。這時,才從面甲的縫隙裡,看到外面的景象。
右側有數匹戰馬被射倒,有一個倒黴戰士的大腿甲和護腿板之間被射中,倒在地上,佝僂著身體,用盾牌護住全身,一個戰士正在拖著他往車廂左側的箭矢死角。
其他人,都已經躲到左側,向著右側的山坡頂端射箭。
前方他看不到,他並不知道商隊的情況。
車廂上全是箭支,幸好這群敵人沒有故意射馬,不然剩下的路,要靠腿了。
袁華看向右側,山不高,但是茅草很深,那些人應該是躲在草裡伏擊他們。
一根箭射中了他右肩膀,身體微微震動,被肩膀的金屬肩甲彈飛。
他轉身喊道:“古塔不要出來,用木桌擋住自己。”
然後,跳下車轅,躲進前面車廂的左側死角,開始仔細觀察右面的山頭。
他沒問崔力和古爾麗,現在問也沒用,必須先解決掉右側山頭的敵人。看了看四周,不奴族的戰士還算鎮定,沒有出現亂射箭的神經病。
袁華平靜了一下心情,問身邊一個老兵,“對面山頭射了幾輪?”
老兵想了想,說道:“有個十輪左右。”
這個問題,是老阿拉什告訴他的,“如果,你和弓箭兵作戰,那你記住,一個弓手射完三十箭,他就會累了,右手無力,這時候出去揍他,你會輕鬆很多。”
袁華知道,現在要逼迫敵人拼命射箭,要讓敵人冒頭,否則這山上的蟊賊們,還有的折騰。
他大聲喊道:“重步兵,跟我出列,舉盾慢慢前移,其餘人觀察山頭,給我射死那群傻逼!”
袁華接過一個士兵遞過來的盾牌,舉起在身前,向著右側山地走去,他一邊走,一邊喊:“向我聚攏”
很快,十個重甲步兵,聚攏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半圓型盾陣,向著山坡頂處慢慢移動,這樣可以防止旁邊射來的箭支。
山頂上的箭,開始發瘋的射向他們,可重步兵的盾牌和盔甲夠實在,箭支射不透,就是盾牌上的箭頭有點多,份量有點重。
身後,輕騎兵弓箭的百夫長也在指揮,他們在集中弓箭吊射,朝著那些飛出箭矢的草叢。
袁華他們也已經聽到山頭上,有慘叫聲傳來,只是不多,三三兩兩。
袁華沒喊衝,他走的很慢,因為重甲有三十五斤,這樣的山坡如果衝上去,也不用打了,士兵會直接累倒。
這一刻,他們只能相信盔甲和盾牌,左手持盾,右手拿斧,頂著半圓形盾陣一點點登山。
山高兩百米,這群蟊賊挺會選,因為一般弓的射程是一百五十步,也就是兩百米不到,可如果站在山上,利用高度和箭支的重力加速度,那就能射到車隊。
就這麼以烏龜的速度,一路向上,走到一百米高度,袁華已經呼吸急促。這他娘,穿著重甲,舉著盾牌登山,老子還是頭一次,看來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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