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血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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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問劉行，前方探路的斥候有沒有回來，劉行搖了搖頭，說道，“還沒有回來！”

老阿拉什說道，“最後一次回來的斥候說，再走二十里些，就是草原，有著很多起起伏伏的小山包。”

於是，會議最後決定，立刻派出斥候，今夜不休息，舉著火把前進，要尋找到一處有草的山包才能紮營。

所有族人也知道危險臨近，沒有人說話，都快速收拾起行囊再次踏上前路。

夜裡，一直走到月上中天，草原終於出現在他們面前，而且這裡是丘陵地帶，森林和草原交織在一起。

袁華指著月光下，附近最高的丘陵說道，“去那裡，那裡最高，還有樹林，快！”

於是，所有人驅趕著牲畜再次前行，這一夜牲畜也累了，它們只在山坡上吃了一點草料就睡了。

可不奴族的全體族民都沒有睡，他們在拼命勞作，先是一群人卸下貨物大車抬上山丘，將山頂樹林圍起來。

用用斧頭，將山坡上三百米視線內的樹木全部砍伐一空，再將所有雜草和灌木堆積成堆，在兩百米處做好可以被引燃的柴堆。

樹木被抬上山頂，做好滑道，如果敵人攻山，就將這些樹木推下去。

做完這一切，天已經快亮了，阿拉什讓一百個婦人和老人們帶著武器和年幼的孩子，牽著一半的馬匹和所有的牛，向更西邊走，至少要走出三十里才準停下來。

他對所有出行的人說道，“我每天都會派出兩個斥候聯絡你們，如果有一天人沒有來，你們就繼續向西，不要回頭！記住，用馬牛做交易，換取自由，你們不做奴隸，誰要搶，就用重弩射他們！”

所有人哭著離開，他們知道這是給他們留一條活路，而這群留下的人們，將要和匈奴人血戰到底。

朝霞很美，可離人的心是碎的。

這些人，已經經歷過生離死別，掙扎著活著，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部族可以棲身，現在卻要再次分離。兩百五十人被點名，帶著四十個孩子離開隊伍，孩子們的哭聲在丘陵間迴盪，可天地不仁，萬物不語。

袁華帶著人將山坡的四周削的更為陡峭，崔力則用昨夜砍伐的木頭在製作投矛和木板。

木板被架在車陣的後面，圍著車陣擺放，就像一個巨大的雨簷，這樣能防止敵人拋射造成的傷害。戰士也能舉著盾牌，爬上木板，用投矛攻擊敵人，他們的位置比車陣更高。

沒有休息，他們一直在忙碌，有人從兩裡地外打來了水，用馬匹的皮囊揹負，再倒進陶罐，一趟接一趟。

所有人的眼睛都是紅的，疲勞不斷襲擊他們，在山體切削好以後，下午袁華命令一半的人休息，不能再這樣熬下去，人會垮的。

傍晚時分，匈奴人的軍隊終於被外出的斥候引到了這裡，遠遠的看過去，一千五百人的隊伍，無數的馬匹，上百臺牛車，蔚為壯觀！

袁華讓另一半人休息，他說道，“先睡，匈奴人不會立刻進攻，你們睡一覺他們都不一定會來，再說，來了我就叫醒你們！”

這群人實在是太累了，只要一倒下就睡著了，到處都是坐著就睡著的男男女女。

袁華，拉著剛剛睡醒的崔力走到一邊，給他講解了一下，讓他做兩個東西。

這兩個崔力都看懂了，一個石頭車，一個居然是磚窯？

袁華指著地面說道，“這裡只有土，沒有石頭，只能燒磚，但不需要那麼硬，燒一個晚上就行，只要不散就能用！不要做太大，每個泥球比拳頭大一點就行。”

有指了指這山上的樹林，說道，“在兩棵樹之間支起木頭，就能做投石車，重物就用泥土，用草繩結網，裝上泥土，也足夠重！”

他站起來，有點搖搖欲墜，實在太累了，說道，“崔叔靠你了，我要睡一下”

崔力站起說道，“我來，娃，去睡！”

袁華走到一個大車後面，靠著大車坐下，立刻就睡著了，所有人的勞作和叫喊，他都聽不見。夢裡，他夢見了自己的爸媽，他的嘴角帶著笑意，眼角卻有淚水。

這一夜，匈奴人沒有攻山，他們也很累，他們一直在急行軍，所以他們在山丘邊的草地宿營，雙方都能看到對方的火把，雙方都知道明日有一場死戰！

崔力先是派了一百人燒磚，幾個漢人工匠帶著四十人，直接在挖開土層，快速做好十個最簡易磚窯。三十人劈開昨夜伐上來多出來幾十根的大木頭，做成木材。再派出十人牽著幾十匹戰馬在夜色裡從後面下山，再去取水。二十人開始用水合著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