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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
菘藍察覺有異,他飛速上屋頂,發現是裴卿言後,他放下手中的劍。
“幾日不見,裴大人的愛好是越來越廣泛了,連樑上君子都想染指了。”
裴卿言沒有理他,只一眼不眨盯著屋裡的人。
顧小芸心有所感,抬眼朝他望過來。
當他們四目相對的時候,周圍的喧鬧聲好像都消失了,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在胸膛裡狂亂地跳動。
顧小芸摸了摸頭上的金簪,輕聲問道:“那日,你為何要給我這枚簪子?”
裴卿言被她盯著,不敢看她的眼睛,難得的有些語無倫次。
“我,當時,我想給就給了,哪有什麼原因。”
顧小芸有些悵然,她重整心情開口:“也多虧了這簪子,能讓我去無憂境,真沒想到你和無憂境淵源頗深。”
就在這時,空青端上來一碟餃子。
“剛出鍋的,你吃點吧。”
裴卿言夾起一個塞進嘴裡,抬頭看了她一眼,語氣平靜地開口。
“你就打算一直住在醫館,不回家了嗎?”
回家?她心裡默默想。
要有家才能回啊。
這個詞,對她來說遙不可及,無論是在穿書前還是在這個異世,她似乎一直在流浪。
如果有哪個瞬間讓她有家的感覺,那一定是大寶二寶在身邊的時候。
可是現在,孩子們不在自己身邊。
“我現在哪裡還有家,現在這樣挺好的。”
“你怎麼沒有家?我還有兩個孩子不都是你的家人。”
裴卿言說到這,動作一頓,他已經知道大寶二寶留在了無憂境。
“你放心,師傅一定會治好孩子們的病,到時候,我們去接他們下來。”
“病?”
“是啊,”他嘴裡嚼著餃子,說話含糊不清,“師兄都和我說了,也不是什麼大問題,有他們在,你不用擔心。”
他目光清澈,似乎並不知道背後的真相。
他以為孩子們是因為生病了,才沒有下山。
若是他知道了,自己不過是書中的一個角色,他所經歷過的一切—
父母雙亡,幼年走散,兄長暴斃,身中劇毒,愛而不得,不過是作者手下的寥寥幾筆。
即便如此悲慘,到頭來也只是為了突出主角的高尚品德。
裴卿言,你何其無辜。
就因為你是天生的反叛嗎?
見她呆愣,裴卿言以為她不想回裴宅,他故作不耐煩來掩蓋內心忐忑。
“你是我嫂嫂,裴府就是你的家,哪有人連過年都不回家的道理。”
他說到這兒,見她猶豫不決,心裡越發生氣。
她這是要拋棄自己?
不行!
裴卿言直接拉她起身,準備出門。
他早就在醫館前備好了馬車。
這一次來找她,就是來接她回家的。
顧小芸被他拽著,一路小跑:“你等一下……”
他不滿的低頭看她,小巧玲瓏的臉寫滿了驚慌,鼻尖凍的通紅。
裴卿言語氣兇狠質問她,但手卻很溫柔地給她披上斗篷。
“你還要說什麼!無論你說什麼,都得和我回家!”
身後傳來一道急切的聲音,兩人回頭望去,是螺倩氣喘吁吁跑出來。
“莫醫師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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