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芽。陸陳行新到的胡麻被搬進了隔壁油店,油工“砰、砰”地擊打木楔,麻油濃香撲鼻,甚至蓋過了對面廣陵春的胭脂香粉。
這番活色生香,可把仕淵饞得夠嗆。
他盤算著下午去湧春樓聽幾首小曲兒、點幾個酒菜,這樣縱使晚上被家法,今日過得也不算太糟。
可惜荷包與書袋一齊落在了書院內,而他既無顏面回書院,更沒膽量回陸園。
仕淵大伯為陸氏大當家,經營著半個東關街的茶糧布藥,三叔乃滄望堂堂主,運河兩岸皆是幫會兄弟。前者精打細算,拿捏著他的錢袋,後者以武服人,掌控著他的去向。
這偌大的陸園,唯一能縱著他的長輩,只剩四叔陸季堂了。
陸季堂乃庶出,又尚未婚娶,故而在府裡說話沒什麼分量。好在他不圖功名利祿,只一心鑽研古董書畫,開了一家古玩店曰“坤瓏閣”,平日裡接點木版畫生意。
坤瓏閣是個二層小樓,就在前方彌陀巷深處,仕淵想都沒想便直奔而去。
此刻譚掌櫃正攤著副山水畫,給一位客人“講門道”。後院裡,四叔依舊雕著木板,走近一瞧,原來是話本《碾玉觀音》裡秀秀的鬼魂與崔寧相逢那一幕。
“換作是我,若是知道以後要同佳人去地府做鬼夫妻,寧願不談兒女私情,賣了那玉觀音遊山玩水去!”仕淵打趣道。
陸季堂拿刻刀柄捅了他一下,繼續幹活。
“哎呦好痛!”仕淵惺惺作態,“這下可好,你得借我幾兩銀子去買金創藥!”
見四叔不理睬,他倒也識趣:“你忙你的,我時間多,等得起。”
跟譚掌櫃打聲招呼後,他徑直上了二樓。
若說坤瓏閣一樓都是不痛不癢的小買賣,那這二樓就是“結善緣”的大生意。貴重如魏晉佛像、隋唐珠寶,精奇如吐蕃僧的人骨念珠、大理國的貝葉經文。
他早就將四叔的收藏看了個遍,然而今日算是來巧了。
二樓桌上摞著好幾個匣子,旁邊放著筆冊。一般新來的物件要在外間錄冊後才能進裡間收藏,而冊子攤開的那一頁空空如也,並未記錄匣子中所藏何物。
仕淵好奇得緊,便驗起了寶。
最大的匣子裡裝著把曲背長刀,最精美的匣子所藏之物,令他匪夷所思——一條鏽跡斑斑的大鐵鏈子!
這鐵索周身漆黑,似一條長蛇盤在匣內,看不出長短。鏈子約二指粗,同鎖囚犯的鏈子沒什麼分別,細看之下有些環節還套錯了,也不知是哪個醉鬼工匠擰的。
唯一有趣的是,這鐵索兩端各有一個刻著篆書的手柄。仕淵對金石雕刻無甚研究,不知所刻何字,只知其中一個柄中空,刻有波浪紋飾,另一個柄實心,刻著幾朵桃花。
此時,樓下傳來了譚掌櫃的聲音:“少爺在樓上呢。”
他下意識地要躲起來,但轉念一想,自己光明正大,為何要躲藏?
況且這個時刻能找上自己的也沒別人了。
君實上了樓,一見仕淵便開門見山道:“我來帶你回去聽學。”
“這悶葫蘆,鼻子還挺靈……”
“揚州是處銷金地,你臨走時沒拿荷包書袋,除了來叨擾四爺也沒別的地方可去。”君實嘆了口氣,“趁天色還早,趕快回去同徐山長認錯,順便取回書袋。”
仕淵滿臉不願意,嗔道:“成日就知道逼我讀書,也不問問小爺我是不是還餓著肚子呢!”
“我讓齋長給你留了飯菜,回書院吃便是。”
見君實不吃這一套,仕淵轉了轉眼珠,心中湧出個壞點子。
這小子月俸六十貫——小小年紀,比那講學先生還多十貫!而君實平日節儉得緊,從不出去玩樂,手頭定是寬裕。
何不將他騙到湧春樓灌醉?一來好結賬,二來好讓這小神童在大庭廣眾之下失態,省得他老在人前賣乖。
於是他故作可憐道:“齋堂那些飯菜咱都吃兩年了,一點兒滋味也沒有。淮揚魚米之鄉,豈能辜負?既然你來了,咱一同去湧春樓吃點好的!”
“那等奢靡縱慾之地我才不去,想吃好的晚上回家吃。”君實不為所動,指向窗外,“我今日若是請不動你,便到滄望堂看看你三叔在不在,讓他來請你。”
仕淵倚在桌上,別過頭去:“今日丟人丟大了,我得緩兩日再回去!三叔來了也沒用,還能綁我回去?”
君實見他這般混不吝,勸道:“業精於勤,荒於嬉。秦穆公尚且素服向臣民請罪,徐山長平日帶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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