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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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處心積慮地嫁入皇家，卻說不上心？”盛陽的聲音更冷了，卻沒有怒意。二人彷彿是宿友，傾心交談。

&esp;&esp;“我是不願啊……怎奈生於此世。君命夫綱婦德，條條框框把我鎖在這裡。”

&esp;&esp;說到這兒，盛陽與她相視，心中滋生出了一股委屈酸澀，卻又難以言表，只可付諸一笑。

&esp;&esp;“快要過年了，算算……他也去了五年了。”盛陽的手輕輕搭在江玥梧的手背上，二人靠在躺椅上，像是天地山水間的一葉扁舟，遨遊四海。

&esp;&esp;“他在你心裡陪了你五年。以後也永遠陪著你。”

&esp;&esp; 大雪年夜

&esp;&esp;江家兩兄弟雄才大略，皇帝封江盛梧為驃騎將軍，鎮守北疆。

&esp;&esp;北疆受大越氏族侵擾多年，江盛梧掛帥出擊，卻將大越氏族趕出了二百餘里，捷報頻頻，皇帝的封賞堆滿了江家。

&esp;&esp;江盛梧在北疆城牆，看著一望無際的黑夜，心中牽掛著京都的人，懷念著京都的節日。

&esp;&esp;“將軍，過年了……”

&esp;&esp;“嗯，過年了……等北疆穩定，本將帶你們回家。”

&esp;&esp;江錦梧對治水之道頗有見解，引江水入旱田，解了大旱三年，顆粒無收的難題。

&esp;&esp;此外，他提議皇帝開設邊疆市場，與其他地區進行經濟往來。大慶王朝一二個月後，國庫漸漸充盈。

&esp;&esp;江錦梧在大江旁的一家農戶落腳，看著天邊的點點繁星。他手捧著農婦端來的熱湯，有些溼了眼眶。

&esp;&esp;“父親，母親，長兄，小妹……過年了……過年了……”

&esp;&esp;只可惜今年過年，江盛梧孤身守邊疆，江錦梧探江河未歸，江玥梧入宮慶佳節。江程英與顧華意二人獨守江宅，獨賞煙花……

&esp;&esp;江玥梧這回帶著柏康一同入宮，讓柏康開開眼界。

&esp;&esp;柏康很是乖巧伶俐，也沒有衝撞宮裡的貴人，倒是把皇帝哄得喜上眉梢。

&esp;&esp;江玥梧一個人站在城牆上，輕聲道：“過年了。”

&esp;&esp;“是啊，過年了。”盛陽走到她身邊，遞給她一杯熱酒。“喝點，消愁。”

&esp;&esp;江玥梧難得抿了一口，新下暖意增生。

&esp;&esp;“我的端郎，過年了。”盛陽對著天邊舉杯，眼中含淚，嘴邊帶著笑意。“阿媛每日都在思你，端郎，奈何橋太長了，你要記得我！要記得看我！”

&esp;&esp;“盛陽阿姊，端郎是……”二人相見恨晚，不以姑嫂相稱，江玥梧按年歲叫她一聲“阿姊。”

&esp;&esp;“我的情郎。”盛陽大膽承認，傲著頭看著她。眼中的淚卻是抑制不住。“我十七歲一見傾心的情郎，相許白頭的情郎……只可惜，我……嫁人的那一天，他自刎而死。”

&esp;&esp;許承景一人冒著風雪上了峰頂，俯瞰京都。

&esp;&esp;煙花絢爛，開滿了夜空，街上難得無宵禁，熱鬧非凡。他隻身面對著京都皇城，與月下影作伴。

&esp;&esp;“過年了。”他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話。

&esp;&esp;“月棠君，過年了。”

&esp;&esp;隨即，原地跪下雙手合十。

&esp;&esp;雪融成水滲透了他的僧袍，刺得雙膝顫抖。他閉著雙眼，說著梵文……

&esp;&esp;“你前塵未斷，何必如此，入我佛門？”方丈走到他身後，雙手合十，虔誠地看著南方。

&esp;&esp;“許公子，你有大好前程，還俗吧，老納著實不忍心，看你心在塵世，身在佛門。”

&esp;&esp;“方丈，弟子知錯，弟子以後定斷個乾淨！”

&esp;&esp;許承景心中不是沒掙扎過，可是他不再是那個意氣風發的狀元郎。他害怕自己心死，活在世俗裡像是行屍走肉。

&esp;&esp;“唉……孽緣……孽緣吶！”方丈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