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決戰虛空谷（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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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言和尚的話一出口，頓時讓蕭關侯暴怒不已。

他臉色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雙目圓睜，扭頭惡狠狠地指著無言和尚，聲嘶力竭地大怒道：

“你這個老禿驢有什麼資格對世人說教？”他一邊怒吼，一邊揮舞著手臂，彷彿要將心中的怒火全部噴發出來。

緊接著他又歇斯底里地說道：“別把自己說的一本正經，誰沒有小人的一面，誰是一點錯不犯的君子！”

此刻的蕭關侯咬牙切齒，身體微微顫抖，緊握的雙手因為用力而關節發白，不過葉塵並不覺得有多疼痛。

“這你就錯了！”

葉塵皺了下眉，神色嚴肅地繼續說道：

“這個世界是有好人，也有壞人的！有些人故意將人性說的複雜，其實就是為了讓人的好壞更難分辨！”

葉塵邊說邊試圖把右手放回胸前，目光堅定地凝視著蕭關侯。

聞聽此言，蕭關侯似乎愣了一下，他眼神呆滯，原本憤怒的表情出現了短暫的迷茫，彷彿被葉塵的話擊中了內心深處某個一直被掩蓋的角落。

而無言和尚原本黯淡的目光卻是亮了起來，猶如黑暗中的一盞油燈被突然點亮。

他微微抬起頭，身體前傾，彷彿葉塵的一番話讓他在混沌中辨明瞭方向。

“不可能，我也做過好事，憑什麼說我就是壞人！”蕭關侯回過神來，情緒再度激動起來。

他瞪大雙眼，雙腳不停地跺著地面，立刻對葉塵的話進行反駁。

他的聲音裡充滿了不甘和委屈，彷彿自己的申辯是最後的救命稻草。

可是葉塵搖了搖頭，目光平靜而深邃地說道：

“一個人的好壞不是一件事就能決定的，那要看做的是什麼事，夠不夠比其他人做的都偉大，如果普通人也能做到，那就算不上偉大！”

葉塵說著緩緩收回左手，表情從容淡定，彷彿早已看透了一切。

“不，不可能，人就是複雜的生物，都是為了一己私慾活著，怎麼可能會有一點也不壞的人存在！”

蕭關侯咆哮著吼出這句話，他的眼神中明顯出現一絲慌亂，那原本如狼似虎般兇狠的目光此刻卻如風中殘燭，飄忽不定。

他的內心此刻猶如驚濤駭浪中的小舟，搖擺不停。

一方面他堅信著自己對人性醜惡的判斷，另一方面葉塵的話語又像尖銳的刺，扎進他內心深處那從未被自己正視過的角落。

他在恐懼，恐懼自己一直以來堅信的東西會被輕易推翻。

他那死死抓著葉塵的兩隻手也開始鬆懈了一點，他的手指關節因為先前的用力而發白，此刻卻慢慢失去了力量。

或許是在思考葉塵話語的瞬間，他的思緒陷入了混亂，從而放鬆了警惕。

不想葉塵聽後卻是微微一笑，那笑容中不僅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更有一種洞若觀火的淡定從容，他繼續說道：

“虧你還是武道宗師，這麼點事都弄不明白。”他的聲音清澈響亮，在這空曠的場地中迴盪著。

頓了一下，葉塵接著說道：“因為無論好人還是壞人他們臉上又沒寫字，你又怎麼能輕易分辨出來呢？而且壞人在世人面前更會偽裝，也更會用言辭去欺騙！”

葉塵的語調不緊不慢，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一般，狠狠砸在蕭關侯的心頭。

蕭關侯的內心愈發糾結，他想要反駁，卻發現葉塵的話如鯁在喉，讓他難以組織起有力的回擊。

他開始懷疑自己一直以來堅持的觀點是否真的太過偏激，可長久以來形成的固有認知又讓他不願輕易妥協。

聞言，蕭關侯的目光彷彿一下子呆滯了，整個人瞬間如同被抽去了靈魂的木偶，一動不動，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他的眉頭緊緊鎖在一起，形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嘴唇微微顫動，似乎想要反駁葉塵的觀點，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而這時，被掩埋在虛空谷谷底的小隊其他幾人也從廢墟中拼命地掙扎著站了起來。

他們一個個蓬頭垢面，衣衫襤褸，身上的傷口觸目驚心，臉上寫滿了疲憊和驚訝。

看到眼前劍拔弩張的情況，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彷彿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景象，露出無比吃驚的神情。

可是就在這時，蕭關侯的臉色突然一變，只見他原本慌亂的神情瞬間被猙獰所取代，五官扭曲得不成樣子，嘴角上揚到一個誇張的弧度，惡狠狠地獰聲道：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