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千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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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有沒有？”陸離問出口，才覺得自己或許不該問，但說出去的話，覆水難收，雖然後面沒說出來，但意思顯然已經再表達清楚不過。

狐小妖倒是沒有在意這樣問，但前進中忽然停了一下，像是在思考什麼，安靜了一下，忽然又反問道：“那你覺得呢？”

“那肯定是沒有了。”陸離立刻回應道，慶幸自己回應地如此果斷。

似乎是輕聲笑了一聲，氣息中也難判斷那是什麼意義，狐小妖繼續往前走去。

“陸離肯定是害怕了？”狐小七歪著腦袋靠在狐小妖有腰邊，睜大了水汪汪的眼睛道。

“誰說我害怕了，害怕的才一直躲在口袋裡。”

陸離雖然這樣說，但四周寂靜地連風聲也沒有，不說還好，一說害怕，不由覺得這四周都有點涼嗖嗖的，好像那些牆壁裡面，有什麼東西高高站立著看著自己，從上到下俯視著自己。

“那你怎麼突然這麼多話，你是想透過說話來減輕害怕吧。”狐小七嘻嘻笑道。又發出那種慼慼彷彿偷笑般的聲音，兩隻毛絨絨的小爪子捂住嘴巴偷笑起來，笑地自己快要跌進囊袋裡去。

本來這緊張的情緒，因為這片刻的笑聲，似乎盪開了一些從內心深處湧來的恐懼，但當狐小七停止了聲音，黑暗中那種恐怖的氣氛又像潮水一般覆蓋了過來，好像因為剛才這一放鬆，這氣氛又變得更鋒利了一些。

狹窄的長道，持刃前行的身影，幽深詭譎的氣氛，死寂地像是穿過地下的墓道。

四下裡只有慢慢前行的腳步聲。

還有彷彿從前後合圍過來的暗影。

“什麼東西。”突然，狐小七尖叫了一聲，打破了這死寂，針紮了一般縮回了囊袋裡。

狐小妖停住腳步，伸出那隻乾燥溫暖的手，向囊袋頂摸去。

“小七，怎麼了？”

狐小七在囊袋裡縮了一會兒，身子發著顫，囊袋也抖了起來。

陸離的喉嚨不由幹了起來，吞嚥了一口口水，卻是乾地沒有任何粘液，這可不是像惡作劇。

陸離匕首對準了後面。

但望過去卻沒有任何動靜。

“小七，怎麼了？”

似乎是聽到了狐小妖的呼喚，狐小七的腦袋慢慢頂了一點出來，頂到了那隻溫暖乾燥的手掌，似乎是這溫暖，讓她的氣息變得有些溫和下來。

“小妖，小七不會有危險吧。”

“不會的。”溫和的聲音，寬慰的言語，停了一下，似乎是等狐小七的情緒平靜下來，狐小七的身子沒有那麼顫抖以後，狐小妖繼續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你為什麼會那樣叫，是有什麼東西？”

“是手，一隻冰冷的手。”狐小妖又縮排了囊袋裡。

狐小妖拍了拍囊袋，道：“小七，你現在就躲在裡面，不許出來，聽到沒有。”

狐小妖把錦囊袋的繩子拉緊，狐小妖委曲地哎了一聲，又縮在囊袋裡面了。

“陸離，小心。”狐小妖對陸離說完，又看了一下兩邊的長道，又加了一句道，“注意你的身邊。”

陸離微微側頭，點了點頭，只是這一回頭，他眼前白光閃過，他立刻一匕首揮了出去，撞到了什麼東西，很硬，很柴，像是枯骨一般。

那白色的東西嗖地一一縮，就縮排了那漆黑的牆壁裡面去了。

“手，有手，這牆裡有手。”

陸離把匕首對準了牆壁，刺了進去。

但觸手堅硬，匕首和撞在普通的牆上沒有什麼區別，陸離劃了幾刀，沒有任何怪異之處，陸離對狐小妖道：“小妖，小心這些牆壁，裡面有東西伸出來。”

“是什麼東西？”狐小妖道。

“沒看太清楚，像是手。”

“不可久留，那我們要快點走。”狐小妖道。

陸離點了點頭，兩人都加快了腳步，黑暗中腳步聲快了許多，但那些在牆壁裡躲著的手，不知是開始留意還是這時候真得冒出來，總能看到手臂閃過，但那手臂好似不敢直接下手，總是一閃就縮了回去，像是並沒有搞清楚這穿過狹窄長道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就在這個時候，陸離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響，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剛才走過的地方，被捏碎了，黑暗中那種聲音越來越大，又聽到砰地碎了一地的聲音，好像是很多雙手伸出來將什麼跟著他們的東西捏碎了。

被捏碎的那東西發出燒焦般的痛苦，但聲音很低沉，很沉悶，像是嘴巴被什麼堵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