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倖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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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叫，聲音帶著顫抖。

“救我！求求你！救命！”

這下換凌汐瑤愣住了。情急之下，她降下車窗，冒險將頭伸出窗外，也同樣大聲喊道：“不要喊！回車裡！我會來救你的！”

男人恍若未聞，只是瘋狂地咆哮著狂奔。凌汐瑤看著他一時間毛骨悚然，心中萌生出恐懼來。

“你前面還有喪屍！”她擔心是男人嚇得失了理智，沒注意到在他前方，離車更近的地方有兩隻喪屍也正朝凌汐瑤撲來。

這樣不行！

凌汐瑤嘭地一聲關上車門，升好車窗，探身到後座拿上那把通體漆黑的長刀，一腳踹開車門跳了出來。

看著一遠一近兩隻喪屍逐漸接近，凌汐瑤深吸一口氣，雙手握著刀把，高高舉起手中的刀。

這把刀正是那把買來被用來拍影片的刀，根本沒開過刃。不過凌汐瑤也不會使刀，本來也只能把它當一根趁手的棍子用。

喪屍的動作很笨拙，除了長相駭人外沒什麼可怕的，可怕的是喪屍潮。凌汐瑤見過同學們是如何同喪屍搏鬥的，知道這東西的弱點是腦袋，靈活性差且沒有思考能力，一對一的話並不難打。但這畢竟是凌汐瑤第一次正面對戰喪屍，她害怕的手都抖成篩子了。

眼看著距離越來越近，凌汐瑤實在恐慌，第一刀就這麼用盡全身力氣揮下——

空氣劃破，短暫的嗡鳴後是金屬重重擊打地面的脆響。

她揮早了。喪屍還沒靠的足夠近，這一下完全揮空，什麼也沒打到。

至此節奏被完全打亂，凌汐瑤胡亂揮舞著長刀，以一種亂棍打死老師傅的手法生生將兩個喪屍打倒在地。

喪屍們在地上抽搐著，凌汐瑤不敢讓它們爬起來，左一下右一下均勻地玩起了打地鼠的遊戲。好在男人雖然大腹便便，但逃命的速度不慢，很快就跑了過來。

“呼，呼……”男人跑到副駕的車門前停下，扶著膝蓋喘氣。他肚子上的贅肉像注了水的氣球，隨著他喘氣的頻率一抖又一抖。

凌汐瑤百忙之中抽空回頭，看見後方最近的喪屍群距離他們已經不足百米，怒吼道：“上車啊！”

對於這種彷彿根本看不見她正在進行殊死搏鬥的瞎子，凌汐瑤覺得人脾氣再好也有個限度。

“哦哦。”男人好像真是個傻子，等凌汐瑤提醒才摸摸頭，伸手拉開車門，坐進副駕。

哐噹一聲，凌汐瑤最後給了趴在她腳邊的喪屍一刀，手忙腳亂地爬上車。她扯過安全帶摸索著扣上，轟下油門的同時車門都沒來得及甩上，三年便如離弦之箭一樣衝了出去，巨大的後坐力將凌汐瑤整個人壓到靠背上。

不過相比凌汐瑤，旁邊的那個中年男人要狼狽更多。他大概是沒想到這個看上去柔弱的小姑娘開起車來會如此勇猛，坐上車這麼長時間連安全帶也沒系，東倒西歪地撞了一圈後以光滑的腦門頂嘭地一聲磕到車窗為尾音，結束了這曲狂野的節奏。

“小姑娘，你開慢點兒！”

凌汐瑤聽了簡直咬牙：“後面都是喪屍，再開慢點，我是要去做送餐員嗎？”

男人扭頭看了眼後面窮追不捨的喪屍群，聲音弱了不少：“你這小姑娘怎麼這麼極端，我就是讓你開穩點兒而已。火氣這麼大。”

凌汐瑤氣笑了。她剛冒險救了男人，怎麼還落了個埋怨？

最終，她壓下心中火氣，只是說：“你把安全帶繫上。”

交警呢，出來罰五十！

漆黑的suv在高速上飛馳而過，凌汐瑤緊盯著路面，忽然看見剛才男人逃出的那輛車裡面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動。

但可惜車速太快，只瞬間她便和那輛白車擦身而過。凌汐瑤從後視鏡看去，見到一團天藍色從那輛車門後滾出來。

“你車裡還有活人？”凌汐瑤問。

“沒有啊？”男人說。

凌汐瑤瞥了他一眼，感覺對方不像在撒謊，於是實話說：“我好像看到個藍色的東西從你車裡……”

“哦，那個。”男人不等她說完便道，“那是我養的寵物狗。別管它了，快逃命吧！”

凌汐瑤的確也不願意折回頭救一條狗，不過她總覺得哪裡奇怪。

寵物狗，好罕見的叫法。

不過她倒也不認為那會是活人。雖然只是模糊一瞥，但凌汐瑤確定那就是一團不大的東西，成年人無論怎麼扭曲也扭不出那種大小。再說如果那真是人類，為什麼男人逃命時他不跟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