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人間自有權與色；人間亦有無私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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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徐經理的房間有些零亂，梳妝檯上港幣和臺幣散開了一桌子，面額大大小小不同；兩雙拖鞋床前也有窗前也有，垃圾桶裡的堆滿了餅乾巧克力包裝袋。

&esp;&esp;“我幫你清一下。”萬桃紅話音未落人就走進了房間，長長的雙眼彎彎地笑起，細紋在眼角盪開，她慢慢地彎腰捆起了垃圾袋，口裡輕聲地問：“我明天就要到辦公室上班是不是？是不是嘛？”

&esp;&esp;她翹起的圓圓屁股讓徐經理不由自主地嚥下口水，輕柔地聲音令徐經理心曠神怡，他走近她，站在她身後，萬桃紅一起身子，兩個人就碰撞在一起，徐經理一把抱住萬桃紅的腰，垃圾袋從她手中滑落，她扭動一下身子，吐氣如蘭：“不要嘛，門沒有關。”

&esp;&esp;徐經理三步並著兩步，人還未走近門，腳尖就伸了出去“嘭”的一聲鎖上房門，他一把抱著萬桃紅推到在床上，口裡輕聲罵道“小貨，快點，快下班了……”

&esp;&esp;倒在床上的兩人氣喘吁吁地褪下褲子，萬桃紅的褲子當褪到膝蓋處，徐經理就撲了上去。

&esp;&esp;這一頓飯兩個人吃得哈欠連天，草草結束後，萬桃紅就去斜對面第8幢塑膠廠喊他老鄉王文過來打麻將，誰知碰上了王文的小情人媛媛從公明鎮過來了，老遠看著她在塑膠廠門口像一朵花一樣地招搖，萬桃紅很掃興折身而回。

&esp;&esp;得知萬桃紅並沒有喊來王文，周董站在二樓的一個視窗伸頭喊住正在往門外走的李忠厚：“小李，上二樓來打麻將吧？”

&esp;&esp;李忠厚遲遲疑疑地站在院子中：“董事長，我今晚有事呢！”

&esp;&esp;周董又問：“是不是沒有錢？沒有錢不要緊，贏的算你的，輸了算我的！”

&esp;&esp;“我真有事董事長，你另找一個人吧，我改天有空再陪你們打牌！”他昨天通知馬萍過來應聘倉庫主管時，馬萍今天一天都沒有過來，他想過去看看為什麼。

&esp;&esp;“你重找一個人來，李忠厚有事不打。”周董扭頭吩咐著推門進來的萬桃紅。

&esp;&esp;披著夕陽的餘輝，李忠厚向成衣廠走去，六點鐘的上班鈴聲剛剛響過，可是成衣廠門口一堆又一堆的女孩子並沒有進到廠裡上班，柔柔的光輝照射在她們的身上，使她們處於一種半蒼白的狀態，然而一張張臉在光線裡毫無生氣可言，麻木疲憊寫滿了她們的臉，哈欠聲此起彼伏，有的在小聲互相說著話。

&esp;&esp;他遠遠地張望著，不好意思走近。

&esp;&esp;人群堆裡的馬萍走了出來，她穿著一件天蘭色的廠服，褲子仍是她來時的那條舊牛仔褲，臉色蒼白，已經沒有半點紅暈。她站立在他不遠的一棵樹旁，不好意思地說：“我今天辭工也沒有辭掉，我捨不得一個多月的工資，還沒有來得及跟你講，等我拿了兩個月的工資手裡有點錢就離開。”

&esp;&esp;“你們怎麼還沒有進去上班？”李忠厚雙手插著腰，眼光落在對面的宿舍樓上，這是他一慣的表情，很少正面看女性的臉。

&esp;&esp;“大家今天一天沒有上班，在罷工呢，本來昨天說發工資，可是有先領工資的人說計件工價降了，結果大家都不到財務那裡領工資了，集體罷工，加上菜裡油太少了，天天白菜幫子燉開水，車間老是有人暈倒……”

&esp;&esp;“這樣爛的工廠是要罷工，簡直不顧工人死活。”李忠厚很氣憤：“你們老闆不知道嗎？”

&esp;&esp;“知道個鬼呀，他們當幹部的另有專廚小灶，哪知道我們餓得不行，一個多月我瘦了十多斤了，原來在家好歹有點胖呢！”

&esp;&esp;“也不知會不會處理？”李忠厚咕嚕道。

&esp;&esp;“會呀，二把手今天下午站在院子裡跟大家開過會的，大家異口同聲要求改變伙食，不要扣工價。”馬萍說。

&esp;&esp;“也別太天真的，弄不好炒人開始，你們一分錢也拿不到，現在招人很好招呢！”李忠厚不以為然：“當老闆的都是奸商……我們從明天開始也是大廚房了，不知伙食如何？已經招了不少人呢。”

&esp;&esp;“哎，我們這些打工的真可憐！”馬萍忽然傷感起來，想起母親的病一直拖著，眼眶發熱，她強忍著淚水：“我家裡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