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旻昱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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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不該什麼也不剩。天地生萬物，既有形者，必有其心。

&esp;&esp;果然，這團霧不是實體。

&esp;&esp;打那裡冒出來的嗎？

&esp;&esp;葉輕舟望向不遠處的無頂之屋，如是猜測，轉身朝去。

&esp;&esp;仰頭觀望的黃嗯嗯只見一陣陣火光四溢，火勢駭人。

&esp;&esp;救命吶！

&esp;&esp;黃嗯嗯左右亂竄，避之不及，卻還是被濺到皮毛上，一片帶著火的樹葉。

&esp;&esp;黃嗯嗯驚恐地把葉子掃落，撫著方才火焰停留的手臂，卻沒有發現任何灼傷的痕跡。

&esp;&esp;拂卻在地的火葉，也好像燃盡了一樣，漸漸熄滅，餘下一片乾枯而完整的葉片。

&esp;&esp;黃嗯嗯奇怪地拈起這片葉，枯黃乾脆，彷彿曾經的綠、曾經的火，都不曾發生，它只是普普通通零落了。

&esp;&esp;彷彿一切，都是幻覺？

&esp;&esp;幻覺麼？

&esp;&esp;黃嗯嗯心裡直打鼓，眼見葉輕舟追進房裡、身影消失，黃嗯嗯抿了抿嘴，夾著尾巴，溜了。

&esp;&esp;她答應做的她都做了，剩下的可不關她的事。

&esp;&esp;屋內，一股長久沒有通風的悶人味道撲鼻而來，煙塵氣、藥味，交織夾雜，浸透了一般。

&esp;&esp;葉輕舟捂了捂鼻，轉到裡間，只見榻上躺著一個鬢髮斑白的老婦人，呼吸微弱，正是臥病在床的孫家老母。旁側小几，一個蛇纏銅珠的香爐安靜地擺著，造型詭異。

&esp;&esp;腰間辟邪金鈴顫顫不止，不等葉輕舟靠近，吐信蛇眼突然閃起兩點起詭異的紅光，化出數十條黑蛇，血口大張，毒牙尖銳，湧撲而來。

&esp;&esp;葉輕舟舉劍捏訣，化出三十六重劍光，齊齊朝蛇影刺去，直貫蛇頭，死死釘住在壁上。

&esp;&esp;蛇形撲騰，劍意繚亂，葉輕舟一劍劈下，雪刃擊金銅，清脆一聲，香爐應聲裂成兩半。

&esp;&esp;黑灰，洩了一地。

&esp;&esp;“啊！”

&esp;&esp;身後驟然傳來一聲驚呼。

&esp;&esp;葉輕舟回首，但見醒轉過來的孫員外站在門外，扶著門框，難掩痛惜，又很快恢復神色，蹣跚進屋，道：“哎，這頂香爐，是我從一名道人手裡買的，花了三千兩，沒想到竟是妖物，可惜了！還要多謝道長，為我家除害。”

&esp;&esp;一邊說著，孫員外一邊衝葉輕舟拱手。

&esp;&esp;葉輕舟從來沒說過，這香爐是妖物。可惜一個香爐，對榻上親人卻隻字不問。

&esp;&esp;葉輕舟對他們的家事不感興趣，收劍回鞘，冷聲道：“不用了。”

&esp;&esp;

&esp;&esp;從孫宅離開，不出三步，葉輕舟吐出一口鮮血。

&esp;&esp;適才硬接那一下，實打實傷到了心肺。

&esp;&esp;葉輕舟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跡，將口中餘下的血腥味嚥了回去，直起腰，繼續朝前走。

&esp;&esp;他尋了一個僻靜無人處，靜坐調息。

&esp;&esp;臟腑之損，不比外傷。手心膝蓋的磨痕裂口，已經盡數結痂癒合，但心肺所受的壓迫，需要一些時日才能痊癒。

&esp;&esp;但至少，葉輕舟不想叫沉月溪太過擔心，姑且調整好些。

&esp;&esp;氣運通暢，脈復平靜，已是雲暗暗，天黑黑，更敲兩下，犬吠三聲。

&esp;&esp;葉輕舟扶牆站起，拍了拍衣袖灰塵，徐徐邁步回到家中。

&esp;&esp;卻是黑燈瞎火，漆黑一片，沒有一人。

&esp;&esp;就著一盞小油燈，葉輕舟坐在床頭等候，約摸也有小半個時辰，卻始終不見沉月溪回來。

&esp;&esp;今天這個日子，又這麼晚了，她去哪兒了？

&esp;&esp;葉輕舟不放心，敲響了鄰居的門，試圖詢問沉月溪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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