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商途疑影遮妝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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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周富商後，林悅回到工作室，揉著酸脹的太陽穴。

滿屋的脂粉香也無法驅散她心頭的陰霾。

仿冒品如附骨之疽，緊緊地吸食著她的心血。

她想起之前幾個突然毀約的合作物件，心中隱隱覺得兩者之間或許有關聯，卻又抓不住任何線索。

“唉，現在也只能從這些假貨入手了。”她對著銅鏡中的自己嘆氣，鏡中人巧笑嫣然，卻掩不住眉宇間的疲憊。

李姑娘怯生生地走上前，擔憂地勸道：“林姑娘，咱們真的要去查嗎？趙老闆的勢力大，我怕……”

“怕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不能坐以待斃吧？”林悅故作輕鬆地拍了拍李姑娘的肩膀，試圖給她也給自己一點勇氣。

兩人來到熙熙攘攘的商業街區，琳琅滿目的商品讓人眼花繚亂。

然而，越是熱鬧，林悅的心就越沉。

她拿著仿冒的胭脂盒，挨個詢問店鋪，得到的卻大多是閃爍其詞的敷衍，甚至還有小販直接將她們驅趕出來。

“去去去，別擋著我做生意！哪兒來的野丫頭，問這問那的！”

一個衣著華麗的婦人，塗著與林悅同款卻明顯劣質的胭脂，輕蔑地瞥了她一眼，陰陽怪氣地說道：“喲，這不是林老闆嗎？怎麼也來逛這種低檔的地方了？是生意不好，來進便宜貨的嗎？” 婦人身邊跟著幾個丫鬟，都掩嘴偷笑，彷彿林悅是什麼笑話一般。

李姑娘拉了拉林悅的袖子，小聲說道：“林姑娘，咱們走吧，這裡……”

林悅咬了咬牙，強忍著心中的屈辱，沒有理會那些嘲諷，繼續尋找線索。

然而，一圈下來，卻一無所獲。

夕陽西下，街上的行人漸漸稀少，林悅和李姑娘的身影顯得格外孤單無助。

“或許，碼頭那邊會有線索……” 林悅喃喃自語，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李姑娘擔憂地望著她，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

碼頭的空氣中瀰漫著魚腥味和海風的鹹溼，昏黃的燈籠在風中搖曳，映照著林悅略顯蒼白的臉。

碼頭工人扛著貨物來來往往，吆喝聲、腳步聲交織成一片嘈雜的喧囂。

“咱們真的要去嗎？林姑娘，我聽說孫工頭可不是好惹的……”李姑娘緊緊抓著林悅的袖子，聲音顫抖，彷彿那喧囂聲中潛藏著巨大的危險。

林悅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鎮定：“富貴險中求，不試試怎麼知道？” 嘴上這麼說，但她心裡也沒底。

趙老闆的勢力盤根錯節，她一個小小的脂粉鋪老闆，又能掀起多大的風浪？

還沒等她們靠近貨船，一個五大三粗的身影擋住了她們的去路。

孫工頭，碼頭上的一霸，挺著個啤酒肚，滿臉橫肉，活像一隻凶神惡煞的攔路虎。

“喲，這不是林老闆嗎？怎麼，生意做不下去了，改行來碼頭數螃蟹了？” 他身後跟著幾個小嘍囉，一個個流裡流氣，對著林悅和李姑娘指指點點，發出不懷好意的笑聲。

“孫工頭，我們只是想看看……”林悅儘量放低姿態，試圖跟他講道理。

“看什麼看？這裡也是你們能隨便看的地方？趕緊滾！別打擾老子做生意！”孫工頭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像驅趕蒼蠅一樣。

“你……”林悅氣得臉色發白，卻也知道在這種地方，硬碰硬只會吃虧。

李姑娘連忙拉住林悅，低著頭，幾乎是小跑著離開了碼頭。

身後傳來孫工頭和嘍囉們的鬨笑聲，像一根根尖刺，紮在林悅的心上。

回到工作室，林悅頹然地坐在椅子上，滿心的挫敗感。

趙老闆的勢力比她想象的還要大，她甚至連碼頭都靠近不了。

李姑娘小心翼翼地給林悅倒了杯茶：“林姑娘，你別灰心，咱們再想想別的辦法……”她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眼睛一亮，“對了！我表哥在城西的作坊做工，那個作坊……離趙老闆的鋪子很近……”

林悅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希望：“你是說……”

李姑娘點點頭：“或許，他能打聽到些什麼……”

昏暗的油燈下，林悅和李姑娘找到了李姑娘的表哥，張三。

張三身形瘦削，眼神閃爍，一看就是個膽小怕事的。

他起初支支吾吾，不敢多說，但在林悅拿出她特製的胭脂和一套精妙的化妝技巧後，態度立刻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林姑娘，您這手藝，真是絕了！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