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遙輦三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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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番攻防過後，李俊和李懷秀父女，關於遙輦部駐留的事宜，終於要進入實質性談判階段了。

李俊是個明白人，有關安祿山的問題，點到為止就好。畢竟從實際地位來講，安祿山貴為天下第一節度，更坐擁天下第一鐵軍的范陽軍，上次阿思布部反唐，就連皇帝都沒有苛責安祿山，就憑流離失所的契丹遙輦部的幾句話，他鎮北新軍的一個區區校尉，敢置喙個什麼？

為今之計，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只要自己關住門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哪天安祿山就算真的反了，還不知能輪不輪得到他們這些人操心。

有道是各家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對於安祿山的話題，李俊都不敢再多提，他李懷秀和遙輦鳳珍，自然更不便再多說什麼。他們也明白，這個話題避而不談，對大家都有好處。非要擺到明面上去掰扯，弄不好，再把遙輦部打成第二個阿思布部，也未嘗不可能。

李懷秀自己更是清楚，自己身為契丹遙輦部的首領大人夷離瑾，頭上還頂著天可汗敕封的崇順王，同時還身負著虛職松漠都督，更別說這個李懷秀的漢名，都是唐明皇御賜的。

安祿山幾次派人過來，要契丹人提供軍馬、糧草、武器、牛羊，他一邊上表派人南下，去長安密奏天可汗，一邊協調契丹各部，對安祿山上供。

但是，安祿山的胃口越來越大。東西要完了，就開始要人。點了名要契丹各部給他湊出五萬騎兵，充作范陽軍的先鋒。

契丹人怕了。

契丹各部都來找他遙輦俎裡想辦法，耶律部更是過分，表示要推舉他為契丹新一任可汗，讓他代表所有契丹人向朝廷求援，跟安祿山抗爭。畢竟在契丹人眼裡，安祿山再勢大，縱是坐擁了大唐東北三鎮，可也大不過擁有天下的天可汗吧？

李懷秀沒上耶律部的當，那破可汗愛誰當誰當，他可不做那個出頭鳥，被安祿山直接針對。但是他把安祿山索要兵馬的事情，也都詳細報給了皇帝，就差明說安祿山要造反了。

可是呢？大唐高高在上的聖人皇帝唐玄宗，對契丹人的奏報，根本是置之不理。

匪夷所思，匪夷所思。

安祿山逼得越來越緊，契丹各部也催得越來越厲害。恰逢遙輦人的駐地九月裡罕見地鬧了白災，突如其來的一場大雪，凍死了上千牛羊，壓垮了數百座氈房。他李懷秀和族人一商量，就眼下這局勢，不從安祿山是找死，從了安祿山是送死，遙輦人惹不起安祿山，難道還躲不起嗎？

李懷秀把天可汗御賜之物打包，派人再度南下還給朝廷。同時附了一封奏疏，坦言自己無能又無力，做不了這松漠都督，節制不了契丹各部，請朝廷收回一切任命。他李懷秀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是要帶著全體族人，四處流浪討飯去呢。

李懷秀可不敢把這背後的一切，都跟李俊坦白相告。莫不說李俊承擔不了這個責任，縱是安思順也要掂量掂量，該不該接下遙輦部這個爛攤子。

當下最要緊的，就是忍氣吞聲地把李俊給穩住，好歹給遙輦人討來一處容身之所。待生米做成熟飯了，遙輦人定居朔方已成為既成事實，大不了自己親自去長安認罪，總要給部落的上萬族人，謀一個出路。

遙輦鳳珍給開了好頭，接下來就要李懷秀親自上臺了。

跟唐人談生意，講究個討價還價，不能太過實誠。

李懷秀訴了好半天的苦，跟李俊討要三萬裡草場，勉強就夠遙輦部放牧之用了。

李俊一聽嚇了一跳，多少？三萬裡？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打成一個草場？

李懷秀見李俊跳了腳，趕忙起來安撫，說這三萬裡聽起來挺多，可實際上並不大呀！

看李俊一臉狐疑，遙輦鳳珍像是明白了什麼，她小心翼翼地問李俊：“將軍可知，一里合多少畝？”

李俊回道：“一里不就是四五百步的距離嗎？”

他心裡暗道：還三萬裡，我只聽說過有個長安三萬裡，再特麼獅子大開口，我特麼一腳送你扶搖直上九萬里！

遙輦鳳珍又是捂嘴輕笑：“將軍所言乃是距離，我父親所說的一里，約閤中原土地五百多畝。”

李俊哦了一聲：“敢問姑娘，這三萬裡地，約莫佔地幾何？”

抱歉，李俊在這方面的知識儲備不足，實在是有所欠缺，只能是不恥下問，但絕不能不懂裝懂不是？

遙輦鳳珍假裝思考了片刻，回答道：“李少將軍知不知道單于庭舊地？”

李俊回答道：“你說的這個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