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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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路上慢慢消化，待作戰時便可以達到最佳狀態。

這回休整了大半個時辰，天氣也到了一天中最舒服的時候，少年們再度起身上馬，向敵人商隊的蹤跡而去。

就在日頭快要落山的時候，第三個也是最後一個老兵，和大夥接上頭了。

老兵告訴李俊，這隻商隊一共有十一個人，除去大車的馬伕和雜工，剩下九人應該都是行伍出身。

商隊此刻已選好營地，落下帳篷開始埋鍋造飯。據老兵觀察，九個行伍出身的，有兩個護衛打扮，手裡有長槍，兩個殿後的身上有弓，其他五個人，除了身上的短刀之外，沒看見有什麼兵刃。

至於大車上拉的貨，雖是看見了鍋碗和食物，但其他部分都蓋著嚴嚴實實沒揭開過，遠遠地瞧不清楚，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對方兵卒雖然只有九個人，但也始終安排了一個人於四周警戒。因此，老兵也不敢摸得太近，以免打草驚蛇。

目前李俊他們和盧平商隊的距離足有五里，對於戰馬來說，一旦提起速度衝鋒，只是一息之間，就會衝到對方營地。

李俊給眾人分析：盧平商隊的行進速度不快，原因是有大車拖累了速度。九個出身行伍計程車卒，此刻體力根本不虧。再加上，對方兵卒的體力已得到休整，若此時貿然發起衝鋒，十六個人的馬隊，看起來聲勢不小，但敵人以逸待勞嚴陣以待，不利於我方進攻。

而且，敵人多是老兵，貿然對戰，敵人作戰經驗豐富，我方勢必會折損人手，甚至整個任務都會功虧一簣。

特別是，對方手裡有弓箭，是這個時代遠端作戰的利器。而我方別說是鐵甲，連皮甲都沒有，而長槊也只有兩把。只靠弟兄們手裡的短刀，一旦正面和敵人對上，我方必然吃虧。

因此，為今之計只能夜戰，等對方睡下了，再摸過去偷襲！

李俊分析地頭頭是道，有理有據。三個老兵聽完，讚歎不已。

雷子一夥的小兄弟們，更是滿眼的敬佩。

只有薛海涯和鐵軍，倆人是一臉的傲嬌，與有榮焉。

此處距離對方營地很近，眾人要讓戰馬躺地上休息，自己則靠在馬肚子上打個盹兒。

夜晚的草原，溫度很低。

對軍馬來說，得益於特殊的腿部構造，通常如果待在馬棚裡，軍馬是可以站著睡覺的。

但在草原的曠野之中，戰馬通常會躺著睡覺。

因為如果馬匹站著睡覺，一是戰馬個頭普遍較高，最起碼高過一般的草叢，目標太過明顯，會被夜間視力極佳的狼群盯上；二是戰馬的視線太過空曠，戰馬在需要放鬆休息的時候反而沒有了安全感，稍有風吹草動，就會驚著戰馬；三是草原的夜風比較大，站著睡體溫流失嚴重，而躺在平地和小坡的背風處睡，有利於戰馬保持體溫，不易生病；四是馬的皮毛堅硬，厚實且耐寒，只有馬肚子處相對柔軟，且比較怕冷，因此躺下來和騎手靠在一起，雙方都能用體溫溫暖對方，更能增加互相的信任。

特別是戰馬，天然和騎兵親近，願意把自己最柔軟的肚子，展露給騎兵。

這一點，和狗倒是頗為相似。

狗通常會在和主人嬉戲玩鬧的時候，把自己柔軟的肚子給主人展露出來，任主人隨意抓撓且樂此不疲。

無他，唯信任耳。

而同樣是草原裡常見的駱駝，雖然平時載貨任勞任怨，但在睡覺的時候，駱駝會毫不猶豫直接臥下去，把肚子貼著地面。

而駱駝的主人，只能靠著駱駝的側面休息。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工具人和家人的區別吧。

李俊讓自己努力靜下心來抓緊補覺，因為昨晚確實沒睡好。

夜色已深，滿天星斗，銀河倒懸。

李俊睜眼伸個懶腰，抬頭看一眼深邃的夜空，感慨道：“好一個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

起身和值夜的老兵打個招呼。

老兵過來告訴他，敵人的營地已經徹底安靜下來了。

顯然，一個月以來都平安無事，再謹慎的隊伍也不可能天天緊繃著神經。所以，敵人目前只安排了一個明哨警戒，沒有派出暗哨。

這一點也好理解。

商隊一共九個兵，夜間還要輪崗。一晚上下來，已經有三個人得不到充分休息了。若再安排隱蔽埋伏的暗哨，又需要另外三人來輪崗。一晚上下來，有大半個隊伍的人手休息不好，總共十來個人的隊伍，乾脆別行動了。

李俊心下大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