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夜半的月光奏鳴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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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本感覺濃烈的寒氣從蘇格蘭的身上逸散出來，他默默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才找到一點底氣，弱弱開口：“我記得你失憶了，為什麼還會背日本憲法？”

“我忘記的是自己的經歷，不是常識。像怎麼過馬路，怎麼坐電梯這種事情，我就都記得。日本憲法當然也記得。”蘇格蘭瞪了他一眼，冷冰冰地回答，“波本還有什麼想問的嗎？如果沒有，我現在就要開始背了。”

這根本沒給人留拒絕的餘地啊！看來hiro是真的很生氣了。

波本又往被子裡縮了縮，乖巧地閉上眼，選擇安靜裝死。

【哈哈哈哈哈哈！波本！汗流浹背了吧！讓你不聽歌！現在臥底搜查官親自給你背日本憲法，這次你滿意了吧！】

【波本：好想逃，卻逃不掉。】

【好奇，聽日本憲法入睡的波本會夢到電子手銬嗎？】

【別人睡覺數羊，波本睡覺，數自己觸犯了多少條法律。】

【話說，蘇格蘭把日本憲法當常識誒！這就是臥底嗎！所有經歷都忘了，但是還記得憲法！】

【他甚至覺得背誦法律條文和過馬路是同樣難度的事情！他真的，這是把信仰刻進骨子了！我哭死！】

【守護世界上最好的蘇格蘭！】

房間裡，

玩笑歸玩笑，蘇格蘭背誦法律的根本目的，還是希望波本能睡覺，所以他背誦的聲音輕柔又和緩，在溫柔的月色裡，一字一句，以固定的頻率慢慢地揹著，沒有絲毫地不耐煩。

波本很快就在蘇格蘭的聲音中安靜下來，hiro就坐在旁邊的認知讓他緊繃的神經慢慢放鬆，像是在陌生的環境裡找到了唯一的錨點，那是如今的現實世界裡，無從獲得的安全感。

他終於肯任由睏意包裹自己，緩緩沉入了夢境之中。

感受到波本的呼吸逐漸平緩，蘇格蘭微微揚起嘴角，又繼續背了十五分鐘，才輕輕站起身，回到自己的床上。

他這個起身的動作拿出了潛行的全部素養，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

他的小心翼翼也在不經意間影響了彈幕，直到他也上床，閉上眼睛，彈幕的討論才變得多了起來。

【天，剛剛那個氛圍，我都不敢說話，總覺得發條彈幕，都會驚擾他們。】

【真的，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波本是犯罪分子，但我就是覺得打擾他睡覺，是天大的罪過。】

【我倒不在乎波本，但是蘇格蘭背憲法的時候，那個專注又珍重的神情，我這輩子估計都忘不了。我什麼時候能被別人這樣對待啊！】

【光是背誦憲法，都能讓他露出這麼溫柔的眼神嗎？他真的很愛這個國家吧。】

【還有！蘇格蘭的聲音怎麼那麼溫柔啊！！！聽得我都心動了！他心裡絕對有我！】

【我錄下來了，以後這就是我的催眠曲了。好聽，還能增加法律素養，一舉兩得。】

【我是高中生，突然想報警校了，我想去他走過的路看看。】

【去吧去吧！我支援你！這個噁心人的世界，就是需要一些正能量！記得多練練推理，不要天天靠著偵探破案！】

——

午夜十二點，

優美的鋼琴曲，響徹在除了蘇格蘭房間外的整個酒店。

這是首十分著名的曲目——貝多芬的《月光奏鳴曲》。

普通人聽到這種曲目，大概會稱一聲：牛逼，真高階，但是聽不懂。

專業的人聽到，也許會分析一下貝多芬的創作背景和心路歷程，來一場賞析行動。

但這裡是米花町的詭異副本，聽到這首曲目的人是柯南，所以他第一時間想起的便是殺人事件。

雖然中間度過了無數個情人節，但是從時間線上講，還是半年前的月影島，曾發生過連環殺人案件，每次有人死亡，死者所在的房間，都會響起《月光奏鳴曲》。

後來柯南看破了真相，一系列的事件，都是男扮女裝的醫生，麻生成實，為了給父親報仇製造的。

本來這只是一起令人惋惜的案件，與柯南以往破獲的那些並無不同。

但是，麻生成實自殺了。

他在柯南述說推理時，偷偷離場，來到鋼琴房，點燃烈火，再次彈起了那首知名的《月光奏鳴曲》。

昏暗的夜色裡，熊熊烈火纏繞著整個房間，琴聲經久不息，麻生成實以如此悽美又決絕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從此，他成為了柯南心中難以忘卻的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