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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曉頭上的瘡依然沒好,但是她留了一年的頭髮,不再是假小子的樣子了。她說也許前世自己是個頭頂長瘡腳底流膿的大惡人,這一世才會受到這樣的懲罰。
“長吧,不管了,已經麻木了習慣了,看它長到什麼時候,只是天天洗頭麻煩一點。”嘴一抿,那苦澀的笑像飽經滄桑的老人,眼裡分明有流光轉動。
志軍為沒能幫到她而內疚。曉曉媽對他母子懷有莫名的歧視和敵意,不相信他帶來的草藥也不相信他的話,沒辦法。同樣是身為底層窮人,只要你比他(她)過得還不堪,對方就看不起你,他(她)會把你所有的好心和善良踩在腳底下,碾為齏粉。
志軍也苦笑。兩個苦果一般的娃在各自的人生裡身不由己。
還有三天就開學了,志軍必須走了。他要拿著成績單先回老家聯絡學校,再過來辦轉學手續。沒有大人為他跑,為了讀書只能自己奔波。
張奶奶一早就下地去了,媽媽還在忙家務。小三斤還不會爬,趴在床上咿咿呀呀。月季知道哥哥要走,腳跟腿兒一樣的跟在哥哥後面亦步亦趨,她是最捨不得哥哥走的,她夢想著和哥哥一起上學的願望落空了,讓她對學校既嚮往又膽怯。哥哥以前回老家,月季曾經不解的問媽媽,她為什麼不能和哥哥一起回老家?她想看看每次都讓哥哥給她帶好吃的奶奶。她對奶奶沒有一點印象了,雖然見不到她,但是奶奶的愛和關懷一直透過哥哥傳遞給她,讓她這個小可憐也感受到來自老家的溫暖。
志軍再次教她在學校膽子要大點,千萬不要好哭,愛哭的孩子最容易受欺負。有什麼事就找老師,不欺負人但不能怕人。如果受同學欺負打不贏咬也要咬一口。“只有你狠一點別人才不敢欺負你”。
豆芽菜一樣瘦弱的月季蒼白的小臉上沒有一指肉,顯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尤其靈動。她似懂非懂的點著頭。其實話是那樣說,志軍自己都不是狠人,生性忠厚的人往往是自己遍體鱗傷也不會去傷害別人一點。志軍叮囑妹妹要聽媽媽的話,媽媽不舒服的時候要給媽媽端水端飯,他會回來看她們的。月季含著淚使勁的點著頭。
志軍又抱了抱小三斤,對這個弟弟,他始終無法把他當成一家人。他是張家的孩子,是張家給錢讓大姨把媽媽賣來專門為他家生的,為了生他媽媽吃了多少苦啊!
媽媽還在餵豬,志軍幫媽媽把冒著熱氣的一大桶煮熟的豬食提進豬圈。媽媽一邊“囉囉囉”的喚豬,一邊叫志軍等會她送送他。志軍不想媽媽送,他知道媽媽一出門村裡那些婆姨們儘管不像以前那樣明顯的嘲諷,但看媽媽的眼神依然不和善,帶著戒備和疏遠。好像怕她隨時發病打人似的。
志軍回房間挎上書包拎起自己的衣服包裹就走,這個沒有窗戶的小房間他其實是很不喜歡的。他喜歡窗戶和窗外的風景,就像在老家他房間窗外一年四季變換的景色。現在,終於要離開了,也遠離了那些不友好的同學和村裡的男孩們,心裡卻沒有喜悅,只有難捨和沉重。他覺得他把媽媽和妹妹丟下了!
到門口回頭再望一眼這個生活了不到兩年的“家”,這個媽媽和妹妹將繼續在這裡生活下去的家,毅然轉身出了院子。月季看見連忙跑去喊“媽媽哥哥走了!”又急急忙忙追出去。媽媽趕忙扔了舀豬食的葫蘆瓢追出院外,志軍已經一溜煙跑出一段距離了。
“路上當心點,防著狗,別玩水。”媽媽跟在後面喊,月季哭著追了一段路。志軍淚流滿面,遠遠的回頭揮揮手。在門口剁豬菜的曉曉聽見了站起身跑到門外的路口默默目送著,還有聞聲出來的二奶奶惡狠狠的陰鷙的眼光。志軍回頭的時候和她對視了一眼,打了個寒顫。他曾經千叮嚀萬囑咐要妹妹離二奶奶一家遠點,月季還是聽話的。不知為何,志軍心裡有種強烈的不安的感覺。
回家的路好漫長啊!這次不像以往回去看奶奶那麼輕鬆。因為身上揹著包袱,更有心裡的包袱。以後,自己和媽媽妹妹將是兩家人了,再去張家看她們自己就是客人了。他一路走一邊抹眼淚,又感覺自己像個沒用的皮球,又被踢給了奶奶。想起以前二姑三姑的話,不知道她們又會說些什麼難聽的話。
不過想到以後能和奶奶弟弟在一起生活,想媽媽和妹妹的時候一樣可以去張家看她們,依然是兩頭跑,志軍的心稍微平復一點。可是對父親的怨又更深了一點。好端端的一個家,為什麼要這樣分開呢?三姑說因為爸爸不喜歡媽媽,不喜歡就不能在一起嗎?喜歡就那麼重要嗎?班上的同學也有老師不喜歡的,也有同學之間不喜歡的,不還是能在一個教室上課嗎?喜歡就要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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