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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大公路後就好走了,傍晚暑氣消退,涼爽的風吹得人神清氣爽。月季在媽媽懷裡睡著了,張叔的身體微微前傾,胳膊青筋暴起,大手牢牢把著車把,穩穩地控制著使車速不快不慢,生怕顛著了媽媽。大姑和大姨不時推一把,一路聊著家長裡短,志軍不感興趣。
他一路東張西望,過了幾條小河,哪裡有水塘,哪裡路邊有野果樹都記在腦海裡。他畢竟是男孩子,淘氣玩耍是孩子的天性。上樹掏鳥窩下河游泳,夏夜捉禪草叢裡扒野地瓜,自制彈弓和釣魚竿,自制滑板車,自己做陀螺。凡是農村男孩會的他都會。
特別是做陀螺最拿手,用槐木,楊木和松樹枝都做過。槐木硬,不好削,但是鞭起來有感覺。一般用楊木和松樹,木質輕好削,在陀螺上部箍一個鋼圈,底部打進一顆鋼珠,完美。鞭子就剝桑樹皮,把外層硬皮剝掉,取裡面的白色內皮,非常柔韌。最好是用鞋帶,可是那時候一雙解放鞋穿得破破爛爛了都還不捨得扔,哪裡有多餘的鞋帶哦。
說起解放鞋,想起去年村裡放露天電影。那時候為了豐富農村的文化生活每個生產隊每個月會輪流放電影,只要是不太遠的周邊走半個小時都會跑去看。當那白色的投影幕布高高支起來,人們就知道要放電影了,一傳十十傳百,蜂擁而至。
結果散場時下起了大雨。那時候都窮啊,很少人家用手電筒,因為捨不得買電池,走夜路大都是用掏空內芯的葵花杆當火把照明。那晚的暴雨澆滅了火把,把家門口大路上看電影散場回家的人們也淋成了落湯雞。就有很多人湧到志軍家避雨,等到雨停了人群又重新點燃火把走了。
第二天一早奶奶發現在堂屋外窗臺上赫然放著一雙嶄新的軍綠色解放鞋。鞋面乾乾淨淨,可能是昨晚看電影的誰怕弄髒了新鞋,下雨時就脫了拎著,結果在志軍家避雨放在窗臺上走時就忘了。奶奶說別動,人家會回來找的。結果個多月過去了都沒人找來,奶奶猜測可能是幾里路外那所鄉中學老師孩子的,他們有工資,可能丟了不心疼吧?窮人家第二天一早就會來尋了。
後來奶奶就讓志軍穿上,可是碼子大,不好走路,奶奶就給鞋子前面塞布頭,鞋帶系很緊才能走路。總比自己那雙破了洞的膠鞋好啊!至少冬天腳趾頭不漏風受凍了,漸漸的竟然習慣了那雙不合腳的解放鞋,奔跑跳躍自如。可見這世間萬物是人去適應外部環境,人會因為環境條件而改變自己才能生存下去。所謂優勝劣汰也是這個道理吧。
到張叔叔家時天還沒黑,在大姨家見過的張叔叔的父母和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姑娘熱情地迎出來。張奶奶和大姨大姑打過招呼就笑容滿面的去抱媽媽懷裡的月季,她看月季的眼睛亮晶晶的。媽媽可能也累了,任由她抱過月季。
張奶奶抱著月季高興的招呼大家在院子裡洗洗臉擦擦汗。媽媽在大姨和張叔叔的攙扶下下了板車,她一臉驚疑地看著這個陌生的地方,又看看周圍的人,看到志軍在身邊一把摟過志軍,像老母雞護崽一樣的護在身前。又看看大姨和大姑,疑惑地打量著似曾相識的張叔叔,不肯邁步。張叔叔把父母拉到一邊簡單地說明了情況,兩位老人聽了面色稍微凝重,對視幾秒眼色擔憂的又看了看媽媽,馬上恢復如常笑容滿面的招呼著進屋。張奶奶會事些,張爺爺比較木訥不善言辭。大姨本來有點緊張的注意著張家父母的態度,此時面色放鬆,和大姑相視一笑。那姑娘高興地跑過來寵溺的摸了摸志軍的頭,溫柔地拉過媽媽的手,“嫂子,到家啦,別怕,這是你的家。來,跟我來。”媽媽竟然很聽話的由她拉著手進了屋,卻不忘回頭看志軍跟著沒有。
房子和院子的佈局跟大多數農村家庭差不多,一排三間土坯房,後面有退堂,兩邊各一間偏房。下風的一角是豬圈。顯得佈局合理乾淨利落,一看就知道這家一定有個會管家的女人和勤勞肯幹的男人。院子巧妙的利用樹圍的籬笆牆,竟然在邊上還種了一些牽牛花攀附在籬笆上。藤蔓上綴著偃旗息鼓的粉色白色的小花。牽牛花是晝開夜合的植物,只有白天見了光才會綻放,就像在愛人面前才會敞開心扉一樣。晚上沒有了光,它就合攏花瓣休養生息,靜靜地等待黎明的到來。
花如此,人如是。
“小小牽牛花呀,開滿竹籬笆呀,一朵連一朵呀,吹起小喇叭。。。”志軍看著花想起那首收音機裡經常放的兒歌。
村裡一個小夥伴家有一個半導體收音機,小時候喜歡跑他家聽廣播,最喜歡中央人民廣播電臺的“小喇叭”節目。“滴滴答滴滴答,小喇叭開始廣播啦!”那時候覺得好神奇,看不到人竟然聽得到聲音,他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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