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黑暗中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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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曜的目光落在遠方的天空，似乎那片無盡的黑暗正從他的記憶深處浮現而出。自從他的迴歸，關於他失蹤的謎團便如同一塊巨石，壓在了所有人的心頭。而現在，他終於開始講述，那段他從未提及的過去。

“你們想知道我在消失的這段時間裡經歷了什麼？”凌曜的聲音低沉，彷彿帶著些許回憶的重負，“那段時間，彷彿是漫長的一生，永無止境。”

他緩緩閉上眼睛，彷彿在回溯那段令人心悸的記憶。“當我失去意識的那一刻，彷彿所有的事物都變得模糊了，甚至連死亡的邊界都變得不再重要。我感到自己墜入了一片無盡的黑暗，沒有光亮，也沒有聲音。只剩下我自己，和那些已經無法逃避的思緒。”

“你當時已經沒有了肉體嗎？”塞恩的聲音充滿疑惑，他始終無法理解，凌曜是如何在沒有肉體的情況下生還的。

凌曜點點頭，“是的。我的肉體已經死亡，靈魂也幾乎消散。那時的我，像是一團失去形態的氣息，漂浮在無邊的虛空中，四周瀰漫著冷寂和孤獨。我再也沒有聽見自己呼吸的聲音，甚至連自己的存在感都變得虛無。”

他頓了頓，彷彿在從那段黑暗的記憶中尋找一個出口，“但奇怪的是，儘管一切都沒有意義，我的意識卻並沒有完全消失。即使沒有肉體，我依然能感受到某種東西在呼喚我，彷彿有一股力量，牽引著我，試圖讓我從這片深淵中爬出來。”

“什麼力量？”亞倫的聲音充滿了好奇，“你不是一直都說，那段時間你幾乎失去了自我，怎麼突然就有力量將你拉出來了？”

“那股力量，並非來自外界。”凌曜的語氣變得沉穩，“它來自我自己——來自我內心深處的某種力量。你們知道，我曾經在戰鬥中經歷過無數次生死，面對過無數的挑戰，但真正能夠讓我堅持下去的，從來不是外界的力量，而是我心中的信念。”

他停了停，眉頭微微皺起，“而在那片黑暗中，我的信念，也正是我唯一能依靠的東西。”

“信念？”芙蕾雅輕聲重複，“那時的你，是為了什麼堅持下來的？”

凌曜的目光逐漸變得柔和，彷彿回到了那個最初的時刻。“那時，我一直在思考，我為何會死去。每一次的死亡，我都感到自己離開了世界，離開了所有與我有關的人。我曾經以為，自己的一切，都是為了某種使命，某個目標而活著。但當我失去肉體，那些目標和使命似乎都變得毫無意義。”

他沉默了片刻，繼續說道：“在那片黑暗裡，我無法分辨時間的流逝。孤獨和寂靜開始吞噬我所有的意識。直到有一天，我開始思考一個問題——如果我死了，那所有的一切都真的是為了我所認為的‘使命’而存在嗎？我到底是誰？我是否真的需要這個世界，或者我只是這個世界中的一粒微塵？”

“你到底是怎麼找到自我的？”塞恩忍不住插話，語氣裡透出了一絲急切，“你是怎麼從那片黑暗中掙脫出來的？”

凌曜的目光漸漸變得堅定，“我找到了一個答案——我並不需要任何使命和外界的力量。真正讓我存在的，是我自己。我之所以存在，不是為了完成什麼任務，而是因為我擁有存在的意義。每個生命的存在，都是獨特的，都是為了自己的理由而存在的。哪怕這一切的理由沒有答案，依舊不妨礙它的存在。”

他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也正是在那一刻，我突然明白，只有放下那些無謂的執念，放下那些讓我無法前行的過去，才能夠重新看清自己。”

“所以，你是在黑暗中找到了自我？”芙蕾雅輕聲問道，眼中閃過一絲理解。

“可以這麼說。”凌曜點了點頭，目光深邃，“那時的我，徹底放下了過去的一切。我不再糾結於那些曾經的遺憾和失敗，也不再被那些未完成的使命所束縛。我開始學會接受自己，接受這份孤獨，接受這片黑暗。”

他停頓了片刻，“那段時間，我幾乎忘記了自己是如何掙扎出來的。彷彿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地發生了。直到有一天，我感受到了一絲微弱的光亮，像是從我的內心深處透出的一縷溫暖。那道光，指引著我走出黑暗，回到了這個世界。”

“回到這個世界？”亞倫重複道，“你是說，你的意識突然恢復了？”

凌曜微微一笑，“恢復也許不是準確的說法。那時，我的靈魂已經脫離了肉體，甚至無法算作‘生’與‘死’之間的存在。直到那道光出現，它喚醒了我最深處的那一部分——我的意志、我的決心。那道光，不僅讓我找回了自我，也讓我意識到，自己依然有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