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離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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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生優彌提著燈籠緩慢的走在他已經十分熟悉的山道上。

“哦呀，你來了啊。”熟悉的聲音在上方一些的地方響起。

壬生優彌停下腳步，伸手摸了一下，果然在自己身邊摸到了一棵巨大粗壯的樹。他抬起頭來對著樹的上方。

時間過去這麼久了，他也已經能夠分辨出這兩個十分熟悉的聲音的區別。

他的面前響起了重物落地踩在落葉上的聲音。然後是一聲：“哎喲。”

“沒事吧？”壬生優彌對著前方，表情平靜。

“不行了，不行了，咱真的是年齡大了。”明明還是個看起來不到二十歲的外貌，那白髮少年卻單手撐在樹幹上，半鞠躬，另一隻手敲擊著自己的後腰，一副老年人做派。

壬生優彌左手還握著那隻燈籠，右手試著朝發出聲音的地方伸去，準確的摸到了他的肩膀。

然後順著摸到了他的後背，人也移動了過去，一下一下的在他的後背上給他順氣。

白髮少年為了將就他的身高蹲下來，單手撐著自己的臉，看著他笑道：“小哥你還真是溫柔又體貼的孩子呢。”

誰知道聽到他這種話壬生優彌反而覺得不高興了，手也就直接收回了。

白髮少年乾脆在地上坐下，抬著頭看著因為姿勢比自己高出來一些的壬生優彌，“哦呀，你還真是個彆扭的孩子呢小哥。”

壬生優彌把頭偏開了一些，用實際行動來表達自己現在的不滿。

“能讓你到我這裡來，又遇到了什麼事情嗎？”他笑著看著這個脾氣算不上好，但是禮儀教養卻十分優秀的孩子。

確實很像啊，但是再像，也不是。

他們之間的時間並不對等，他這些年在夢中照顧教導著他，但是他都快死了，這個孩子也才從兩歲長到八歲的模樣。

哪怕這看起來才八歲的孩子，好像已經與妖怪和咒靈一起活過了八十年時間。

他死了以後這個孩子應該怎麼辦？

“今天我的城裡來了個人……也不一定是人。”壬生優彌緩慢的講述今天的經歷，“他說我是物怪，物怪是什麼？”

“大概是又誕生出來的什麼對於異常的稱呼吧。”白髮少年皺起眉頭，看著眼前的孩子，“妖怪，魔物，咒靈，怪談……人們總會把對於非同類，對於人類而言並不友善，又擁有著他們所無法企及的強大實力的生物視為異常。”

壬生優彌本就沒有什麼表情的小臉上又緊繃起來，好像還帶上了一點淺淺的憤怒。“非同類？”

白髮的少年一眼就知道他在氣惱什麼，於是又笑：“咱也不是人類啊。”

小孩子臉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微微張著嘴，沒有說什麼。

白髮少年又笑：“你在我之外的朋友，也不是人類吧。”

壬生優彌不止是在現實與虛幻中穿梭，同時還在時間中穿梭著，這孩子也透露過，他不止是會到這裡來。

他還會去另外兩個人那裡。

是誰這個孩子倒是沒有直接說明過，但是能讓他在這八十多年的時間裡不斷接觸還能持續友誼，還能在自己不在的間隙教些東西的存在，很容易就能推測出不是人類來。

“那我……”壬生優彌的表情空白，“也可以永遠像現在這樣嗎？”

“不是咱告訴你該怎麼做，而是你自己想要怎麼做。”白髮少年無奈的嘆了口氣，“你去到那邊，過什麼樣的生活都可以，你可以選擇，但是重要的是，這是你的選擇。”

壬生優彌又不再說話。

白髮少年也看著他，不再說些什麼。

“我要走了。”壬生優彌握緊了手中的燈籠，做出了要往前繼續行走的姿勢。

“嗯，去吧，咱太困了，就不留你吃飯了。”白髮少年打了個哈欠，單手撐著頭，已經閉上了眼睛。

壬生優彌聽到了他的呼吸變得平緩開始往前走。

才走出了兩三步，他就又聽到了那少年說：“你要快些做出選擇啊，咱沒有時間陪你了。”

小孩子沉默了一陣，沒有做出任何回答繼續向前走去。

隨著他的腳步不斷落下，他踩進了一片水中，鼻中充斥著強烈的腥臭味。

“你一個瞎子提燈做什麼？”血水之中用白骨堆積成巨大的白骨王座上坐著的男人發出了嘲笑的聲音。

“為了讓你們這些看得到的瞎子知道我來了。”壬生優彌沒有表現出任何害怕的情緒。

“呵。”那男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