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消失的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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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吉安目光呆滯的看著眼前的電子屏，它跟了自己十餘年，而現在程吉安看它，恍然覺得陌生。

像以前，系統絕不會如此突兀給他釋出任務，也不會以這種非實質的東西當成獎勵給他...

這一則突如其來的訊息又是怎麼回事？

“你...沒在騙我？”可現在程吉安不敢多懷疑，系統既然能給他記憶碎片，說不定真有窺探未來一角的能力。

系統螢幕熄滅，沒有任何回應。

儘管剛才系統的表現存在眾多疑點，但現在程吉安無心去管，他正在思考，系統所說的那個人可能會是誰...

不會真是姚太上吧？她真的能算得上自己重要的人嗎...況且，在她心裡，自己重要嗎？

低頭看向身邊輕輕啜泣的少女，程吉安不敢將這個訊息告訴她，在一個既定事實的面前，一切安慰的話都顯得無力了。

好在楚幼薇並不是個容易被情緒左右的人，獨自傷心了一會兒後，她便收拾好心底的情緒，小臉一如平常的冷清。

唯獨眼尾溼溼的，小鼻頭紅紅的，像一隻不開心的小鹿。程吉安最見不得她這副強裝堅強的模樣了，心底甚至生出一股後悔...

那天，倘若自己出言挽留，能不能留住那個看似瀟灑實則決然離去的女人呢...

如此想著，他無力的苦笑，自己真的很貪婪也很天真，總期待有重來一次的機會來挽救生命中那數之不盡的無常。

氣氛沉默了半晌，杜重光突然開口：“你們倆也不要太過憂心，姚太上畢竟是我們正陽劍宗的盟友，這幾日，宗主大概也要出關了...”

“老夫相信，他不會坐視不理的。”

“希望宗主大人能出手平息這場戰亂吧...”程吉安雖口中這麼說，心底卻不甚相信。

他相信系統不會無的放矢，用假資訊來戲弄他...他更擔心自己的判斷出錯，系統所指並不是姚夢璃，而是別的重要的人。

目光不由自主落在身旁少女身上，程吉安猛然搖頭，將這個荒唐的想法拋卻腦後...

有他在，楚幼薇是絕對不會出事的！

窗外雲霽倒行，飛舟在萬里高空上風馳電掣。

傍晚時分，正陽劍宗的第一批支援抵達霜落寒山的山腳下。

程吉安跟著大長老後面下了飛舟，迎面就看見一群向他們奔來的素衣百姓。

為首的是一位白髮老翁，那雙昏黃老眼在看清他們一身白袍上顯眼的正陽五峰紋路時，渾濁的淚水如斷了線般流下。

“各位仙家大人，請幫幫俺們吧...”說著他推開鄉親們攙扶的手，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叩首連連。

眾多同袍似乎習慣了凡人的敬畏，程吉安卻看得難受，連忙上前攙扶。

“老人家，咱們有事好好說。”身杜重光也寬聲安慰，絲毫沒有一宗長老的架子。

“不見了，不見了...”被扶起的老頭情緒異常激動，語無倫次的話語讓眾人犯了難...

“先是王二家的豬，王三家的羊...再到王四家的兒媳，王老八家的兒子...還有俺的小孫子，都隨著真龍降臨消失了！”

說著，老者再度拜倒，哭天搶地：“是先皇...是先皇的詛咒！”

“可是...可我們王家村世世代代為您守陵，百年不曾怠慢，您為何還要懲戒我們呀！”

他瘋瘋癲癲的話語，把包括程吉安在內的宗門子弟說懵了。幸虧旁邊有個青年幫忙解釋，程吉安他們才明白了前因後果。

原來，霜落寒山本是先帝李龍轅的起勢之地，他駕崩後並沒有被葬入皇陵，而是被一群人秘密運送到這裡，深埋於冰雪之中。

此後，朝廷時不時會派人視察，周邊的村民都被逼著當了守陵人，在這荒蠻的地域，用辛勤勞作換來的微薄收成祭拜那個未見過的皇帝。

皇帝生前不曾造福過他們，死後卻要他們香火祭拜。他們認了，區區凡民不就是要生活在武者的統治之下嗎？

可經年累月的虔誠祭拜換來的卻是無情龍怒，這讓村民們如何能接受？

有人神鬼不覺的消失，有人進山尋找，卻也消失在山裡，他們的父母妻子整日生活在悲痛當中，卻不敢再咒罵那個皇帝...

生怕他在天之靈能有察覺，再讓他們重要的人消失。

那個青年的話語裡充滿了悲觀和無奈，聽得程吉安也心底難受。

這種失去摯愛的感覺他能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