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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沉靖隨手放在床頭的書,破舊的封面上,寫著“地藏菩薩本願經”幾個字。
那幾個字在謝清啼眼前晃動,謝清啼看著這幾個字,意識模糊的想:佛度眾生,誰來度我?
幾度清醒又幾度意識模糊,直到蕭沉靖推開謝清啼後,他才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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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謝清啼醒來時,發現自己仍躺在蕭沉靖那張簡陋的床上,蕭沉靖就靠坐在床上看書。
謝清啼轉頭看他,發現他看的依舊是那本《地藏菩薩本願經》,閱讀經書時,他的表情專注又平靜,平靜到看不出一絲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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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他醒來,蕭沉靖看了他一眼,他只看了謝清啼一眼,便又將視線轉回了手中書卷上:“你已在這裡留了一夜,你是今日離開,還是留在這裡,讓我繼續替楚安瀾調教你?”
“我和陛下,並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謝清啼忍著痛楚翻身下床,他拿過那身粗布衣衫穿上,待整好衣衫,他看向專注翻閱佛經的人,“兩年前西戎六國犯我朝邊境,我隨魏家軍出征西戎,這兩年來,我並不在京城。”
“是嗎?”蕭沉靖對他的話不置可否,隨口問道:“你如今回了京城,看來魏正則的西征之行,大獲全勝了?”
將軍魏正則,是魏家軍的主帥,也是魏家如今的當家人。西征之事戰況如何,謝清啼沒打算瞞他,他如實說:“魏家軍大敗西戎六國,西戎六國停戰求和,還簽了以後年年納貢的降書。”
提及戰事,蕭沉靖有了興趣,他放下手中經書:“西邊隱患雖除,但按楚安瀾的野心,他不會止步於此。”
“對,如今西邊安定,但北方仍有強敵,陛下應該是要趁著軍心大振派軍伐北。”想到被楚安瀾召入京城的長姐,謝清啼有些心寒,“陛下已召我長姐入京,名為教習太子商賈之術,但日後太子登基,商賈之事自有戶部的人處理,他只需略有了解即可,何須特地請人教授商賈之事?”
楚安瀾讓謝清啼長姐入京的用意太過明顯,蕭沉靖說:“你長姐是你唯一的親人,也是除了楚安瀾之外,你唯一在意的人。他召你長姐入京,是要以你長姐為質。”
“長姐並不是我唯一在意的人,我還在意王爺。”謝清啼起身穿衣:“陛下既以我長姐為質。此次伐北,恐怕還會派我隨軍出戰。”
蕭沉靖冷笑:“你長姐是你的命。你對楚安瀾忠誠到剖心挖肺的程度,他居然要你最看重之人為質。謝清啼,你以真心待他,他卻這樣這樣辜負你,你情何以堪?”
他言語中的嘲諷讓謝清啼心中苦澀,謝清啼說:“若陛下派我隨軍伐北,我想尋機將阿鈺帶離京城,讓他脫離楚安瀾的掌控。”
蕭環鈺是蕭沉靖的獨子,五年前蕭沉靖兵敗被囚時,蕭環鈺不過三歲而已,謝清啼用盡法子,才求楚安瀾將蕭環鈺從死牢中放出,將蕭環鈺放在他的府中撫養。
這個孩子是他母親算計蕭沉靖得來的,蕭沉靖
對這個獨子並無甚感情,他聽謝清啼提及此事,面上一片漠然:“阿鈺的事情,你自己決定就好。”
“好。”謝清啼轉身向門外走去,在走到門口時又停下了腳步:“若此行我不能回來……”
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每場戰事,不管何方勝出哪方慘敗,都會有千萬戰士埋骨戰場。
尚未出徵,卻說出這交代遺言般的話,真是沒個忌諱!蕭沉靖打斷他:“不要死在漠北。”
謝清啼沒有回頭:“我會盡力保住性命,不管是為了長姐,還是為了你。”
說完向院外走去,蕭沉靖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流露出了複雜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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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院子時,守衛仍如他進入院子時那般,仔細檢查他有沒有攜帶蕭沉靖的私物。
解衣檢查時,蕭沉靖留下的痕跡盡數落入了守衛的眼中。
那些重手段留下的痕跡,讓守衛有些心驚和意外:多年前,陛下曾派謝清啼潛入南境,他不知用了什麼手段,竟成功接近了南境王蕭沉靖,還掩蓋身份,成了蕭沉靖的情人。
後來蕭沉靖起兵叛亂,兩軍對陣膠著不下時,幸得謝清啼拿到了蕭家的布軍圖,才助平叛大軍破了鐵桶般牢固難破的蕭家軍。
此事不是秘密,所以守在這裡的守衛也知道謝清啼昔日與蕭沉靖的關係。
但如今蕭沉靖被囚禁在這插翅難逃的牢籠中,已成了斷爪折牙的病老虎,作為皇帝眼前紅人的謝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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