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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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結果左等右等，看不見來人。

&esp;&esp;直到李開奇沒了耐心，走進教室一看，他要堵的人已經一臉無辜地站在講臺上。

&esp;&esp;他穿了件淡綠色的長衫，領口的地方是一節翠綠色盤扣，坐在灰白色的房屋裡時候，像是塵埃里長出的一棵翠竹。

&esp;&esp;“你他媽……還敢來。”李開奇當然沒心情欣賞，他橫眉立目地瞪著人，就要過去揪岑溪的領子。

&esp;&esp;“隋同學，”岑溪突然喊後面的人。

&esp;&esp;李開奇動作一頓，回頭果真見隋鎮川面色不悅的盯著自己：“隋……隋哥。”

&esp;&esp;“李開奇，你今日脾氣暴躁了。”隋鎮川說。

&esp;&esp;岑溪在講臺上點頭，一副無辜，什麼都不知道地語氣：“我不知道怎麼惹到李同學了，怎麼今日一來就這麼大的怒氣。”

&esp;&esp;李開奇不可置信地扭頭看著岑溪，一把抓住他的領子。

&esp;&esp;“你他媽……”

&esp;&esp;他頭一次見到這麼能裝的人，手高高的舉起要落下的時候，李開奇突然意識到，這一拳打下去，他瞞著隋鎮川去找祁玉的事就會被公之於眾。

&esp;&esp;“我說的不對嗎？”岑溪看著那雙手，很無辜的眨了眨眼睛，對著李開奇說：“李同學，我真的不知道哪裡得罪你了。”

&esp;&esp;李開奇咬牙切齒的鬆開岑溪，一字一字像是從牙縫裡蹦出來的：“是我睡糊塗了。對不起，先生。”

&esp;&esp;他扭頭，對著隋鎮川說：“隋哥，我今天睡蒙了。”

&esp;&esp;隋鎮川眯著眼睛看他，目光定定的落在李開奇身上。他眼睛細長，顯得整個人陰沉不定。

&esp;&esp;打量半晌，隋鎮川冷漠道：“以後晚上早睡會兒。別給我惹事。”

&esp;&esp;李開吃了一肚子氣，又不能說什麼，他臉色鐵青，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

&esp;&esp;後來，隋鎮川和李開奇消失了一上午，再次回來的時候，李開奇臉上鼻青臉腫。

&esp;&esp;哦豁。

&esp;&esp;這是被打了。

&esp;&esp;雖然不應該，但是岑溪還是想笑。但現在是在課堂上，只能轉身背對著學生偷偷掩飾笑意。

&esp;&esp;好半晌，他都控制不住表情，只能伸出手指頭瘋狂的將嘴角向下扯。

&esp;&esp;要是祁玉能看到就好了。

&esp;&esp;他一定會很開心的。

&esp;&esp;＊

&esp;&esp;祁玉嚮往常一樣來到碼頭，今天的貨物比昨日多上許多。他看了一眼，挽起袖口準備開始搬，這時，管事的老闆突然走了過來，他笨重的身子踩在木板上，喊了一聲：“小祁。”

&esp;&esp;祁玉抬頭，烏黑的眼睛看著他。

&esp;&esp;他雖然才十五六歲，個子卻高。老闆得仰著脖子，才能看清他清瘦的臉頰，只是看著人，他囁嚅好久，嘴裡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esp;&esp;祁玉聰慧，又經歷變故，見老闆為難的樣子，差不多已經猜到了。他唇線略動，低聲說：“是不用我了嗎。”

&esp;&esp;這句話無波無瀾，卻聽的人有點心酸。

&esp;&esp;老闆嘆了一口氣：“隋家找我們了，因為昨天……我們知道你不容易，但是我也沒辦法。所以……”

&esp;&esp;碼頭的人都是附近的，差不多都知道祁玉家的情況。雖然心生不忍，但誰又敢在這年頭得罪權勢。老闆從懷裡拿出銅板，數了數，放在祁玉手心裡，“這是這些天的工錢，你拿好。”

&esp;&esp;祁玉低頭看著手裡的銅板說：“多了三個。”

&esp;&esp;老闆說：“拿著吧，我也沒有別的能幫你的，也能讓我心安一些。”

&esp;&esp;祁玉下巴緊繃著，他盯看須臾，將手中銅板拿出來三個還給老闆，轉身離開。

&esp;&esp;不是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