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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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篷內，空氣中瀰漫著令人窒息的氣味。甜膩的香氣，動物糞便的臭味，還有濃重的血腥味，三種味道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難以名狀的惡臭，直衝鼻腔，讓人幾欲作嘔。

陳默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粗重的喘息聲在空曠的帳篷裡迴盪。他的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彷彿要將眼前的一切都燒成灰燼，那火焰中跳動著的是憤怒，是不甘，也是一絲決絕。

他緊緊地握著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幾乎要掐出血來。身體因為極度的憤怒而微微顫抖著，像是一張拉滿的弓，隨時都可能爆發出驚人的力量。

“你這個該死的怪物！”他怒吼著，聲音嘶啞，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帶著濃重的血腥味。

之前被雙頭犬咬傷的經歷，像是一根導火索，徹底點燃了他心中的怒火。他感到自己的尊嚴受到了踐踏，他感到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脅。他要反擊，他要讓這個馴獸師付出代價！

“我要讓你付出代價！”他咆哮著，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猛地衝向馴獸師。他的步伐沉重而有力，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的心坎上。

他要奪走馴獸師手中那條象徵著控制與邪惡的鞭子，他要讓這個怪物嚐嚐被支配的滋味！

馴獸師面對陳默的攻擊，臉上沒有絲毫的恐懼，反而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那笑容冰冷而扭曲，彷彿來自地獄的惡魔，讓人不寒而慄。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彷彿在嘲笑著陳默的不自量力，又彷彿在期待著一場好戲的上演。

他輕輕一揮手中的鞭子，鞭子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發出“啪”的一聲脆響。這聲音清脆而響亮，像是一道催命的符咒，又像是某種邪惡儀式的開始。

原本還算安靜的動物們，在聽到鞭子的響聲後，瞬間像是被注入了某種瘋狂的能量，變得狂躁起來。

它們的眼中閃爍著嗜血的紅光，那是野獸最原始的本能，是對鮮血的渴望，對生命的踐踏。

口中發出低沉的咆哮，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的怒吼，讓人心驚膽戰。

“上！給我撕碎他！”馴獸師的聲音冰冷而殘酷，像是一把把鋒利的刀子，刺入每個人的心臟。他的聲音裡充滿了邪惡和殘忍，彷彿他就是這個馬戲團的主宰，掌控著所有人的生死。

雙頭犬、長著翅膀的老虎、渾身長滿眼睛的獅子，三隻怪物，如同離弦之箭，同時向陳默撲了過去。

它們的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幾乎化作三道殘影，在空中交織成一張死亡之網。

陳默只覺得眼前一花，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就被雙頭犬一口咬住了喉嚨。

“呃……”陳默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他感到自己的脖子像是被鐵鉗夾住了一般，幾乎要窒息。

那感覺，就像是死神冰冷的手扼住了他的喉嚨，要將他的靈魂從身體裡抽離。

雙頭犬鋒利的牙齒深深地刺入了他的喉嚨，他甚至能感覺到牙齒摩擦骨頭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

鮮血噴湧而出，像噴泉一樣噴灑在空中，染紅了他的衣襟，也染紅了地面，更染紅了這片充斥著罪惡的舞臺。

與此同時，長著翅膀的老虎也撲了上來，它張開血盆大口，那嘴巴大得幾乎可以將陳默的整個腦袋都吞進去。

它一口咬住了陳默的胸膛，鋒利的牙齒像一把把尖刀，深深地刺入了他的皮肉。

“啊！”陳默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撕心裂肺，響徹整個帳篷。

他用盡最後的力氣，將手中的匕首扔向了馴獸師，這是他最後的反抗，也是他最後的希望，更是他對這個世界最後的控訴。

匕首在空中劃過一道寒光，帶著陳默的憤怒和不甘，帶著他對生命的渴望和對死亡的恐懼，飛向了馴獸師。

但馴獸師只是輕輕一側身，就躲過了匕首的攻擊，動作優雅而從容，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匕首“當”的一聲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彷彿是陳默最後的哀鳴，又像是他生命終結的喪鐘。

陳默的眼中閃過一絲絕望，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任何希望了。

他的意識開始模糊，他的身體也漸漸地停止了抽搐，眼中的光芒也逐漸黯淡下去。

現實中，陳默的身體也受到了重創，陷入深度昏迷，變成了植物人，再也沒有醒來。

……

蘇婉跌跌撞撞地從鏡子迷宮裡跑了出來，她驚魂未定，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佈滿了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