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恩斷義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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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您的傷怎麼樣了？”

齊羽滿臉關切，身旁緊隨著齊風，一同來到靈御天面前。他的眼神裡，敬重與擔憂交織，那是對恩師發自肺腑的關懷。

若不是之前師尊拼死抵禦，以自身之力強撐片刻，攔住那虎三如狼似虎的攻勢，齊羽心裡明鏡似的，自己恐怕難以在那千鈞一髮之際等到齊風的救援。

這份恩情，如同巍峨高山，沉甸甸地壓在他的心頭，也讓他對靈御天的敬意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

“老夫這區區傷勢，不過是小傷罷了，不足掛齒！”

浩陽靈派的滅頂之災得以解除，齊羽，這位被靈御天視作門派唯一傳承希望、未來宗主的繼承人，也幸運地保住了性命。

靈御天縱聲大笑，那笑聲雖透著幾分豪邁，卻也難掩其中的疲憊與虛弱。

他的傷勢尚未徹底痊癒，身姿不再如往昔那般矯健有力，比起之前，歲月似乎在他身上匆匆走過了許多，讓他更顯幾分老邁滄桑。

靈御天的目光緩緩掃過齊羽，而後又落在齊風身上。“多謝前輩仗義出手，救我浩陽靈派上下滿門性命！此等大恩大德，我浩陽靈派上下感激涕零。”

他言辭懇切，心中卻暗自疑惑，不知為何眼前這位看起來至少是超凡境的神秘前輩，對自己的弟子齊羽，竟隱隱有著幾分恭敬之意。

不過這念頭只是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他深知在這強者為尊的世界裡，各有各的淵源與因果，面對強者，敬畏之心乃是生存之道。

“靈宗主客氣了！”齊風微微拱手，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毫無聖靈境強者常有的那種盛氣凌人。

“我還應當好好感謝您這些年來對我家少主的悉心栽培與教導。若不是您，少主也難以有今日之成就。”他的話語真誠而自然，彷彿在訴說著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往。

靈御天心中一怔，他雖對眼前的齊風毫無印象，可齊風的話卻如同一把鑰匙，開啟了他心中塵封已久的記憶。

當年，齊羽尚在襁褓之時，被他偶然帶回門派。那時的他，只覺這嬰兒身上透著一股神秘的氣息，卻未曾想到背後竟有著如此複雜的身世。

而齊風，自齊羽下界起，便在暗中默默守護。他曾暗中觀察靈御天許久，見其為人正直、心懷大義，才決定將齊羽託付於他培養。

甚至在靈御天帶著齊羽回浩陽靈派的那段日子裡，齊風也曾如影隨形，暗中潛伏多日，直到確認齊羽的安全無虞後，才放心離去，轉身踏上在靈淵大陸各地尋覓靈帝傳承秘藏的漫長旅途。

以他的深厚實力，若不想現身，在這靈淵大陸之上，恐怕無人能夠察覺到他的絲毫蹤跡。

齊羽如今不過二十歲上下，卻已修煉至靈橋境，這般成就，除了他自身得天獨厚的先天靈體優勢外，靈御天多年來的諄諄教導與精心培育，無疑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單是這一點，便足以讓齊風對靈御天心懷敬重。

“少主！！”就在此時，齊風對齊羽的這一稱呼，如同平靜湖面上投入的一顆巨石，瞬間在眾人心中掀起驚濤駭浪。靈御天以及身旁的靈悅悅、浩陽宗主諸位長老、一眾弟子，皆驚愕得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張，滿臉的難以置信。

對於齊羽的身世，當年宗主靈御天外出偶然抱回一個嬰兒之事，在浩陽靈派內，一些資歷較深的長老尚還有些許模糊的印象。

但“少主”這一特定的稱謂，在眾人的認知裡，通常是家僕對主人的敬重稱呼。而眼前這位看起來深不可測、疑似超凡境的前輩，乃是此界的頂尖強者，他竟對齊羽如此稱呼！

這其中蘊含的深意，讓眾人的思維瞬間陷入了一片混亂與迷茫之中。

一時間，周圍眾多浩陽門人，目光齊刷刷地望向齊羽，眼神裡充滿了震撼與好奇。那目光猶如實質，彷彿要在齊羽身上挖出一個洞來，探尋出他背後隱藏的秘密。

然而，齊羽卻神色平靜如水，波瀾不驚，沒有絲毫因身份被揭露而產生的驕矜之態。

他只是淡淡地笑著，那笑容裡有著對門派的眷戀與對眾人的感激。“不論日後我身份如何轉變，我齊羽，永遠都是浩陽靈派的弟子！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改變。”

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如同洪鐘大呂，在眾人耳邊迴盪，讓人心安。

記憶在齊羽的腦海中如同畫卷般徐徐展開，已然完全融合的他，對浩陽靈派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有著難以割捨的深厚情感，這裡的一切，早已成為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