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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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曹彬，還是一個急性子。

他肯接這個燙手的山芋，不是他傻，看不穿梁鐵嘴心裡的那點小九九。

他之所以痛快接下這案子，就是想在日本人面前露上一手。

他和梁鐵嘴是兩個心態。

他曹彬，正年富力強，還想做出點成績，往上發展發展呢，他的小目標，目前是正陽警署的副署長。

而梁鐵嘴就不然了，他已經人到中年，根本就沒有了向上發展的空間，所以，他的最真實想法就是，太太平平的保住眼前這個位子，多撈些票子。

梁鐵嘴聽曹彬這麼一說，馬上小跑著來到院外，對李白和張小膽道:\"曹科長叫你們進去，有話要問你們！\"

心事忡忡的李白，剛剛平靜了一些，聽聞曹彬叫他們，一顆心，馬上又懸了起來。

再次站到曹彬的面前，李白偷眼打量了一下他的神色。

雖然他還陰著一張臉，那對蛇眼依舊白多黑少，但此刻不太兇惡，而且，說話的語氣，也和緩了許多:

\"你們都叫什麼名字啊？都從警幾年了啊？\"

雖然是嘮家常的語態，但李白明白，絕沒有那麼簡單。

李白率先回答道:\"我叫李白，當警察兩年了！\"

一旁的張小膽附和道:\"我叫張棟樑，當警察不到半年！\"

曹彬話鋒一轉，又問道:\"你們平時和死了的王森、白勝關係如何？\"

到了緊要關頭，李白含糊其詞地道:\"我們就是同事關係，平時來往並不多！\"

他的回答，中規中矩。

曹彬又望向了張小膽。

張小膽則回答道:\"我和他們不是一個組，接觸的時間也短，就是簡單的同事！\"

他的回答，也挑不出毛病。

曹彬豈能就此罷休，他又延展道:\"那你們知不知道，他們平時有得罪的人嗎？\"

他的話音剛落，李白和張小膽齊齊地望向了一旁的梁鐵嘴，那意思是:怎麼回答，講真話嗎？

他們這個舉動，頓時讓梁鐵嘴陷入了尷尬境地。

梁鐵嘴連忙開口道:\"看我幹嘛？曹科長問你們呢，知道什麼就說什麼嘛！\"

李白心道: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他定了定神，就開口道:\"我知道的也不多，只是聽說王森和白勝，他們罩著兩家賭場，三家妓院，平時接觸的人，也雜七雜八的，撂地撈偏門的，市場開天窗的，暗門子拉皮條的，他好像都認得一些……\"

李白這番話一出口，梁鐵嘴臉都綠了，心道:這不是在給警所抹黑嗎？

曹彬聽了，也是一皺眉，心道:這兩個死鬼的背景還真複雜。

這時，一旁的張小膽又補充道:\"我還聽說，他們一直收著幾家煙館的保護費！\"

曹彬暗暗叫苦，這可怎麼查呀，任何有利益衝突的一方，都會有行兇的可能。

一直悶聲聽著的吉原，這時對梁鐵嘴不滿地道:\"梁所長，你的要嚴管手下了，他們這麼做，是有損於滿洲國警察聲望的。\"

梁鐵嘴得到了訓斥，馬上謙卑地躬身道:\"請吉原太君放心，我馬上就整頓警風警紀，保證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情了！\"

看著梁鐵嘴三孫子一樣的神態，李白別提多暢快了，心想:讓你撈，王森他們弄的那些好處，還不是大部分都進了你的腰包？如今也讓你嚐嚐擔驚受怕的滋味！

曹彬又問了一句:\"你們覺得，會是什麼人乾的呢？\"

李白沉吟了一下，然後開口道:\"這我們可不敢妄言，但我覺得，一定是最恨他們的人，否則的話，他們也不能死的那麼慘！\"

李白的結論，就是沒用的廢話。

曹彬見問不出個子醜寅卯了，就對梁鐵嘴道:\"那就先從和他們有利益瓜葛的人入手，展開調查，由你的人引路，帶著我的人，現在就開始行動吧！\"

梁鐵嘴原本還指望讓李白和張小膽，幫助自己處理一下王森和白勝的死屍呢，如今他們被曹彬抓了差，他也只有同意這一條路了。

李白和張小膽，分別帶著曹彬的人，進行深入調查去了。

小院中的吉原，覺得這裡已經沒有自己的什麼事兒了，就一揮手，帶著他的人，牽著他的狗，返回道里憲兵隊了。

曹彬作為這件案子的負責人，則在梁鐵嘴的陪同下，到北市場警所，去坐鎮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