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千多個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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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阿姨，沐陽怎麼樣？”蕭寒問道。

“沐先生一直坐在沙發上發呆，自你走後一直沒動。”王阿姨小聲回答道。

蕭寒想了想，又道：“王阿姨，你把電話給他一下可以嗎？”

“好，沒問題。”王阿姨拿著手機來找沐陽。

“沐先生，蕭先生找你。”王阿姨將手機遞到沐陽面前。

沐陽暗自嘆了口氣，心想“蕭寒怎麼上班也不消停啊”。

沐陽面無表情的接過電話，將電話放到了耳邊。

王阿姨怕打擾兩人說話，送完電話就走開了，依舊待在一處離沐陽較遠但可以看到沐陽的地方。

“沐陽，我是蕭寒。”電話那頭的人先開口說道。

沐陽沒應聲。

“沐陽。”蕭寒又叫道。

沐陽覺得自己如果不回應，蕭寒大概會一直叫下去，沐陽無奈，只能淡淡的“嗯”了一聲。

只是簡單的一個“嗯”字，蕭寒卻彷彿聽到了天籟之音，興奮極了。

“沐陽，你在家還好嗎？”蕭寒問道。

沐陽又淡淡的“嗯”了一聲。

“沐陽，你在家可以隨便逛，去哪都行，你別一直坐在沙發上，會累。”蕭寒說。

沐陽有些意外，他從來沒有想過，一向冷漠無情的蕭寒竟然也會關心人，也會說出這樣的話。

如果是三年前，沐陽的嘴角，大概這一天都降不下來了。

可是現在，沐陽已經無所謂了。

沐陽又淡淡的“嗯”了一聲。

“沐陽，我……”蕭寒想說些什麼，可是想說的話在嘴裡轉了兩圈又咽了回去。

“沐陽，你如果累了就去睡一會兒，我一會兒接你去吃飯，然後一起去逛街買衣服。”蕭寒想了想說道。

“嗯。”沐陽淡淡的應道。

蕭寒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沉默半晌，見沐陽也沒有開口對自己說話的意思，於是說道：“沐陽，我們倆一會兒見，拜拜。”

沐陽又“嗯”了一聲，然後率先將電話結束通話。

蕭寒看著被結束通話的電話苦笑出聲。

曾經的沐陽從來不會先結束通話自己的電話，曾經的沐陽對自己永遠有講不完的話，曾經的沐陽絕對不會對自己這般敷衍冷漠，曾經的沐陽……

蕭寒知道，曾經的沐陽再也不會回來了，他親手把那個最愛他，最在乎他的沐陽毀掉了。

蕭寒捂著頭，痛苦不已。

時光無法倒流，傷疤無法癒合。蕭寒對沐陽的傷害是蕭寒做任何事都無法彌補的，這個事實讓蕭寒束手無策，心如刀割。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響起。

蕭寒擦了擦眼淚，平復一下心緒，待心神穩定後，沉聲說了一句“進！”

助理梁一凡推門進來，進來後又隨手將門關好。

“蕭總。”梁一凡拿著東西走到蕭寒的辦公桌前。

“什麼事？”蕭寒問道。

梁一凡沉默片刻，說道：“蕭總，您讓查的事情查到了，目前不確定查到的是不是全部內容，但是，大部分的事情都已經查清楚了。”

蕭寒神色一凜，沉聲道：“說。”

梁一凡又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沐先生這三年的生活過得……很不好，自他入獄後，就一直被針對，被欺負。”

昨晚，當蕭寒看到沐陽那一身的傷痕時，他就已經猜到了。

“蕭總，查到的資料都在這裡，您，您自己看吧。”

梁一凡覺得，具體情況還是讓蕭寒自己去看更妥當。

蕭寒接過樑一凡遞過來的檔案袋，“你先出去吧。”蕭寒垂眸看著手中的檔案袋說道。

“是，蕭總。”梁一凡走了出去。

蕭寒看著手中的檔案袋，心裡有些發慌，他知道這檔案袋裡有自己想知道的事情，這檔案袋裡記錄著沐陽這三年的生活。

可是，蕭寒不敢開啟看，他害怕看到那些令他窒息，恐懼，難過的文字。

那些文字無一不在向他控訴沐陽這三年所遭受的痛苦和折磨。

猶豫許久，蕭寒還是顫抖著手將檔案袋開啟了。

蕭寒僅僅是讀著那些文字，就已經痛苦，憤怒到了極致。

想象著沐陽被欺辱，被折磨，被毆打，被虐待的畫面，蕭寒殺人的心都有了。

蕭寒不敢想象，深陷其中的沐陽這三年該有多麼痛苦，多麼無助，多麼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