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故人相見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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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異淒涼，可還未聞到清香，令狐瑾便拖著她的手逃離了火海。

&esp;&esp;“還真是奇了。”柳青竹托腮思索，道，“江湖流派為何捲入官府朝政之事中。”

&esp;&esp;說起這個，婉玉又想起一事，道：“今日我還遇見了兩人，其中一個武力高強，是江湖中人，似乎還是夫人故人。不過，她將我認成姑娘您了。”

&esp;&esp;“故人？”柳青竹心神一動，連忙問道，“名諱為何？”

&esp;&esp;婉玉思忖片刻，答道：“似乎是叫令狐瑾。”

&esp;&esp;“令狐瑾”柳青竹咀嚼著這個陌生的名字，極力在腦海中搜尋，卻未得出一個結果，只好道，“母親生性放蕩，江湖上故友頗多，並非每個我都認識。”

&esp;&esp;柳青竹看向婉玉，又問道：“另一個呢？”

&esp;&esp;婉玉傾身，朝她走近一步，低聲道：“另一個，是揚州的畫紅娘，就是將您的畫像賣給葉明德的那個畫娘。”

&esp;&esp;到汴京之後，發生的事繁瑣冗長，柳青竹彷彿都快忘記了這幅改變她行動軌跡的畫像，她忙追問道：“這畫娘又是誰？”

&esp;&esp;“她和令狐瑾似乎是師徒關係，可據我的觀察，此人並不會武功，名字好像是叫——百里葳蕤。”

&esp;&esp;“百里葳蕤？”柳青竹猛地愣住。

&esp;&esp;真會如此巧合嗎？她幼時胡亂攥寫的話本上的角色名，也叫百里葳蕤。

&esp;&esp;婉玉並未察覺她的異常，而是道：“她既然能畫出那副畫像，必然見過姑娘的真容，可不知為何，她並未揭穿我。”

&esp;&esp;柳青竹的心臟一沉一沉地跳動，她彷彿被吸入一個幽深的漩渦之中，雙腿被沼澤纏住，越往前走，越陷越深。

&esp;&esp;婉玉握住她的手腕，把一個冰涼的物件放進柳青竹的手心中，解開了她繁冗的思緒，她低頭一看，是半塊麒麟玉。

&esp;&esp;婉玉道：“令狐瑾將這個給了我，她說，接下來的路，姑娘會知道怎麼走。”

&esp;&esp;柳青竹怔怔地看著這半塊麒麟玉，手腳冰涼，問道：“為何只剩半塊了？”

&esp;&esp;“那個畫娘說，姑娘的畫像，是葉明德以此物相抵，事後又派人將其尋回，還問了她一些宮家的事，不過她並未回答，還留下了這半塊麒麟玉。”婉玉頓了頓，又道，“此話是真是假，姑娘自有判斷。”

&esp;&esp;語畢，柳青竹某根繃緊的心絃剎那斷了，回想著和葉明德在揚州發生的種種，只覺渾身墮入冰窖，雙手不覺發起抖來，自言自語道：“原來、原來從一開始他就發現了”

&esp;&esp;婉玉問道：“發現什麼？”

&esp;&esp;柳青竹未答，猛然抬頭，焦急道：“瓊瑤呢？瓊瑤在哪裡？”

&esp;&esp;婉玉一怔，回道：“我也未見著她。”

&esp;&esp;柳青竹面如土色，耳邊嗡嗡地響，下一刻，她邁開腿，朝一個方向跑去，婉玉反應不及，匆忙追上去。

&esp;&esp;“姑娘去哪？”

&esp;&esp;皇宮，垂拱殿。

&esp;&esp;安慶帝將手邊的一個物件重重地砸了下去，怒罵道：“一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

&esp;&esp;上好的端溪鎏金墨硯碎在跟前，大理寺卿令狐珏卻大氣也不敢喘，任由官家的怒意劈頭蓋臉地宣洩。

&esp;&esp;“你們大理寺真是百無一用，江南懸案本就積壓已久，如今官場崩裂，三派鼎立，整個朝廷之上朕可信之人還剩多少？朕頂著多少雙眼睛下決心徹查，三司共理都能出現問題，這不明擺著打朕的臉！到底是這汴京之內有人心懷不軌，還是你們大理寺放縱不管！？”

&esp;&esp;令狐珏跪在堂下，挺直了一輩子的腰在皇權下壓得死死的。他是忠臣，可在朝堂紛爭之中，卻只能跪在安慶帝的身前，求個安生。

&esp;&esp;令狐珏卑微道：“此事與江湖流派有牽扯，官家給我些時日，微臣定會徹查清楚。”

&esp;&esp;安慶帝冷哼一聲，嘲諷道：“是跟江湖流派掛鉤，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