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祥瑞天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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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最為公平者，最為殘酷者，同時也是最為無私者，它包容永珍，無數生命在其懷抱，那萬千變化即為秩序，個體生命的誕生與死亡往返不止，整體因生死更替而生生不息，自然萬物是迴圈的，眾生如在牢籠，此即完美——是這顆星球定下的鐵一般的法則，世界也由此而延續。

從這個偉大的自然系統中誕下的生命從最初起，銘刻的基因資訊便不可能獨立於迴圈外——生命能量的消耗是不可避免的——自身的缺陷與特徵是“命運”早已寫下的最終歸途與結果。

所以東皇太一之完美，看似完美，實則並不完美，他生在這個系統中，採集的生物資訊也在這個系統中，無論誰的基因中都帶有先天的隱性缺陷，從起源就不可剔除，不完美融合的再多也終究是不完美，以人的理性是想象不出真正的完美的。

這就會造成一個悖論——“完美不是完美”，東皇太一與自然的衝突亦會如悖論一般自相滅亡，但這模擬自然迴圈自成一個小系統在短時間內所展現的完美卻似變色龍一般隱蔽，融入環境，自然一時間竟然沒有發現，還以為他是自己的一部分。

況且究極生物的破壞力是未知的，東皇太一妄想的超脫，想突破這個悲劇似的命運，那要衝出束縛的力量是自然所不允許的！

可現在自然並不會感應這衝突與隱疾，在它的眼中是沒有東皇太一這個顯眼的“完美生物”的。

五聖獸作為自然的化身也是如此，運用自然的力量是暫時看不到東皇太一的。

它們作為自然界的觸手與感知，代行處理妄圖逆反法則者，同時也作為一個平衡手的存在，適時阻止過及的天災，以求生物個體或群體的行為與世界達到平衡。

只知世界冰山一角的人們將這沒有感情的制衡機制歌頌為祥瑞聖獸，妄圖這無私免費的奇蹟，單從人之視角出發去看符合自己期許的世界，像個無理取鬧的孩子般可笑。

瑤隱隱察覺到了這點，回憶著鬼谷子的教導，作為自然生靈的她許下了等價交換的迴圈，她身上猶如天人合一的自然特性也讓自然聚焦於此，回應了她。

靈魂恍惚間觸控到了最原始的存在，那溫柔如海般深邃，刺激著瑤渴望迴歸的衝動。

這一刻，她的身心充滿了一切，萬千生命皆在眼中，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宏大。

她感覺到自己在越飛越遠，向飄渺的高處飛去。

瑤開始覺得意識模糊，只有最原始的本能驅使著她，她連忙凝聚心神。

——這是代價，即以理性為媒介，喚醒五聖獸，並以自己的感觀代替聖獸們的感覺，讓它們暫時獲得人的靈魂視角，去“看”到東皇太一。

瑤的身形閃爍模糊，顯現出鹿形，而雕像的眼睛突然有神起來，變得栩栩如生起來，腐朽的苔蘚一塊塊剝落。

一陣奇異的波動擴散，轟的一聲，五道五彩光芒直衝天際。

我飛起來了！

瑤驚訝的大叫，又驚喜的發現自己周圍圍繞著神采奕奕的五聖獸。

它們騰空飛舞，帶著大片異象與雲彩，直奔東神殿。

瑤轉頭看見自己的身體還留在廟裡，她明白這是自己的意識飛離肉體——自己在以一個領路人的身份帶著五神獸去討伐東皇太一，當下連忙集中精神。

大家等著我！

……

項羽向著雲夢城進軍，或許是因為前世記憶的原因，這次的討伐速度快了許多。

戰況也是十分順利，一路高歌猛進。

這種盡在掌握的感覺讓他十分得意。

在殺掉最後一名在場的反抗者後，籠罩天空的大霧突然一掃而盡，人們第一次見到太陽灑下光輝。

“這，這是光？！”

看著那照亮世界的日輪，人們發出了驚疑的感嘆。

“我感覺我看清楚了好多東西，原來你並沒有那麼陰沉啊！”

“喔喔，我感覺到太陽在撫摸我。”

“太陽，太陽？！”

“這就是太陽嗎？我不能直視它，它是如此的崇高。”

被東皇太一統治千年的雲夢城，天穹籠罩，從未外出過的人們從來沒見過太陽，只在旅人和歸者的口中聽到過其描述，那萬物的生命之源，光明的真身，世界的永恆照亮者，無私卻又如神般神聖不可侵犯。

無論怎麼想象，但在真正見到的這一刻他們十分激動，有些還感動的哭了。

“兄弟們，看到了嗎？這是我們的勝利之光！”項羽高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