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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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母親喂完藥又看著她睡下後，任如意鬆了一口氣，離開房間關上了門。

這麼多天，母親終於醒了，她心上懸著的石頭也能落下了。

想到昨夜昏迷的黎靖瑤，任如意離開據點前往縣署，想要去看看她。

剛一進縣署正院的大門，一道撕心裂肺的哭聲便傳進了任如意耳朵裡。她的心頓時提了提，快步朝哭聲的方向走了過去，正好和從房間內退出來的白蘞還有李同光撞上。

“師父。”李同光一眼便看見了她。

“鷲兒。”任如意看了眼緊閉的房門，聽著裡面愈演愈烈的哭聲問道“這是怎麼了？”

“是靖瑤。”李同光說著也有些擔憂，經過昨日的並肩一戰，他和黎靖瑤的關係親近了不少，只可惜現在靖瑤她……

“阿瑤？”任如意詫異地問道“她怎麼了？”

“她的記憶出現了些問題，剛剛已經不認識我了。”李同光其實也沒太搞清楚情況，只得簡略地說道“她現在的記憶似乎停留在了兩年前剛受傷不久的時候。”

“怎麼會這樣，蘇珩不是說她只是力竭，沒有受傷嗎？”任如意擔憂地問。

“小叔叔也沒有頭緒，不過現在靖瑤情緒有些激動，小叔叔也不好給她診脈，只能讓她先哭著發洩一會兒。”李同光輕嘆一聲道。

“兩年前受傷……”任如意擰眉想了想“是無鋒乾的？我記得之前見到她右手有一處橫貫手腕的傷疤，看起來傷得不輕，是那次嗎？”

李同光點了點頭，不過具體情況沒有多說，以黎靖瑤的性格，這種事她應該是不想讓太多人知道的。

屋內哭聲漸緩，不久，蘇珩推門走了出來。

“白蘞，你去熬些安神的湯藥來。”蘇珩按了按眉心吩咐道。

“是。”白蘞領命匆匆離開。

“阿瑤如何了？”任如意看著面色難看的蘇珩問道。

“我按了她的穴位，現在已經睡下了。”蘇珩沉聲道“只是她失憶的原因我沒有找到。”

“連你也找不到？”任如意皺起了眉。

“脈象和之前一樣，是氣血不足之象，除此之外並無不妥。”蘇珩的語氣愈發沉重，他自允醫術卓絕，卻連靖瑤的不對都診治不出來。

“會不會是和之前的那個蠱蟲有關。”任如意想起「浮生」，猜測道。

“很有可能。”蘇珩也有同樣的猜測“只可惜，我對這蠱蟲知之甚少，聽說之前靖瑤引蠱時是你在一旁護法，你當時可有察覺到什麼不對？”

任如意細想了片刻說道“沒有什麼不對，不過要真說的話，那蠱蟲藏得很深，阿瑤找了好久才找到。”

“藏得深……”蘇珩想了想又問道“那引蠱可還順利？”

“很順利。”任如意點點頭“找到蠱蟲後不過一盞茶的時間，阿瑤就引蠱成功了。”

蘇珩愁眉不展，自南疆被前朝打壓後，蠱蟲幾乎在中原絕跡，近些年江湖上流傳的蠱蟲也不過爾爾，即使是他，對於蠱蟲的認識也並不深，更別說是一種從未見過的蠱蟲了。

這時，房間內瓷器碎裂的聲音傳來，蘇珩連忙反身回去，只見黎靖瑤已經醒了。

“靖瑤。”蘇珩看了眼床邊碎裂的花瓶，連忙止住了黎靖瑤想要下床的動作“怎麼了？”

黎靖瑤直愣愣地看著他，半晌眨了眨眼“師伯？”

原來不是夢嗎？她沒死？真的只是失憶了？那黎家如何了？她是怎麼痊癒的？

滿腦袋問號的黎靖瑤此時並不為自己的痊癒感到高興，只覺得有一種深深的割裂感，明明在記憶裡，她昨天還在黎府後宅謀算求生，今天醒來卻發現一切已經塵埃落定，這可真是……

“師伯在呢。”蘇珩坐到床邊，溫和地問“你現在覺得哪裡不舒服，頭疼嗎？”

黎靖瑤搖了搖頭“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倒不如說，她的身體已經很久沒這麼鬆快過了，畢竟在她的記憶裡，她昨天還在吐血。

“師伯，我……我為什麼會失憶啊？”她受傷之初便下了死命令，要將這件事瞞著師伯，現在雖然痊癒了，但也不知如今師伯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

難不成是她後來服用了什麼猛藥，把腦子沖壞了？

還是跟李同光剛剛說的一樣，是昨日遇襲時撞到腦袋了？

可她的頭也不疼啊？

蘇珩沉默了一會兒，緩聲道“師伯還沒查出來，你也不要想太多，先好好休息，養好身子，其餘的交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