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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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不通人情，感情淡薄。

&esp;&esp;他人也總評價星核獵手刃是個殺人如麻的劊子手，他知道自己還是會被仇恨牽引情緒，而這位，給人的感覺好比就算一刀捅進他的要害處，仍能夠保持著過分清醒和冷漠。

&esp;&esp;寒意始終滲進了刃的骨子裡，凍得他開口都困難。

&esp;&esp;少年的語調沒有起伏，平靜如講述無聊的故事：“我還是喜歡膽小愛笑的自己，看著他慢慢成長也是極好的，人長大了，總會遺失過去的自己，你願意幫我把他找回來嗎，刃？”

&esp;&esp;刃身上的束縛更緊了幾分，容不得他拒絕。即便是在羅浮的幽囚獄，他都從未如此被動過，很難說不是巫玥故意的。

&esp;&esp;“可以。”刃說完，身上的蛇身抽離。

&esp;&esp;“希望我們合作愉快。”少年笑起來的模樣像個智慧機器人，只是調動了面部表情，眼裡沒有笑意，一點都沒有。

&esp;&esp;他的手放在刃受傷的臂膀，傷勢飛速癒合，連帶他以往留下的傷疤都恢復如初，面板不帶任何痕跡，恐怖如斯的力量。

&esp;&esp;巫玥說想去以往經歷過的地方找回自己。離開洞府，光照得他面板透明的白皙，他受不住刺眼的光線，兀自落下眼淚，刃不是沒看見過巫玥流淚的樣子，那可憐的小模樣叫人惻隱，而眼前的少年除了皮相和聲音，和巫玥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esp;&esp;他的表情分明是悲憫的，眼中卻有化不開的冰冷，不知是在悲自己，還是悲他人。

&esp;&esp;刃問他：“你直到如今，多少年歲了？”

&esp;&esp;“一百年，兩百年，三百年……”少年認真算了算，“三千年……唔，記不太清了，一直在時間旅行，可能不止這麼多了吧。你別看我年輕，實際上我的年齡遠比表面要高，這是我最喜歡的形態，捨不得換了。”

&esp;&esp;“那是否還記得萊歐斯利？”

&esp;&esp;少年面上的悲憫更甚，他隨而無奈輕笑一聲：“刃，你經歷了那麼多，應該見識過不少生離死別。壽終正寢，是對短生種最好的結果，最壞的話，無非你無法死亡，我不能停止輪迴而已。”

&esp;&esp;他身上的違和感越發強烈，強烈到讓刃不適。二人有一搭沒一搭閒聊著，已經走到了山腳下，一隻奄奄一息的小動物倒在路邊，它痛苦不已，正在等待死亡迫近。巫玥走過去靜靜看了半分鐘，沒有出手救治，而是用手捏住它的喉嚨，直到它嚥氣不再動彈。

&esp;&esp;刃皺起了眉頭。倒不是他大發善心到看不得這種殘忍畫面，而是在他的認知裡，巫玥不會輕易殺害生靈，哪怕是無能為力只能看著它自取滅亡，也不會干預其結果。

&esp;&esp;他真的是巫玥嗎？

&esp;&esp; 毀滅美學

&esp;&esp;血濺到了黑髮少年的臉，他轉動金色的眼珠子看向刃，似乎在笑。

&esp;&esp;刃毛骨悚然，少年緩緩走到溪流邊，手放在湍流的水裡，任由其沖洗面板上的血跡。

&esp;&esp;他表現得像個冷血動物，不，他本身就是冷血動物！

&esp;&esp;是因為那個叫萊歐斯利的短生種死掉了，而性情大變嗎？

&esp;&esp;想想也是，失去最為在意的人，怎麼可能還會當做無事發生。

&esp;&esp;問題是魔陰身得以壓制了，他要怎麼出去？真要幫少年找什麼自我，不得耗上幾百上千年？

&esp;&esp;此時的璃月珉林靜謐無聲，風聲幽遠，送來陣陣花香。

&esp;&esp;黑髮少年說：“是清心的味道。”

&esp;&esp;刃不知道清心為何物，只懂得是植物。

&esp;&esp;少年甩了甩手上的水，沿著溪流而去，自顧自說著：“在我還小的時候，就是含著清心長大的。那時候它們還沒稀有到只有萬丈高的山頭才尋得見。自它們被人類得知可入藥後，清心就大大減少了，唯有生長在險峻的環境，才能夠活下去。”

&esp;&esp;璃月的山中小道曲折彎繞，走了兩個小時，少年停在一棵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