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巨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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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隊人走在白雪皚皚的雪地裡，空中暴風雪席捲而來，白茫茫的雪幕中，寒風如刀般割過眾人裸露的肌膚。領頭的是一個高大的男人，肩上挎著步槍，手裡握著一個探照燈，光束在雪地中劃出一條狹長的路。

他身後跟著十幾個人，有的穿著破舊的大衣，有的衣不蔽體，用塑膠袋裹住手腳禦寒。他們步履蹣跚，在厚厚的雪地中艱難前行。

韓望和田冪混在人群中，低著頭，儘量不引起注意。他們本是騎著雪地摩托穿越雪山，前往星耀市的星耀安心庇護所，但突如其來的暴風雪迫使他們收起摩托，徒步前行。在路上，他們偶然遇到了這個隊伍，打聽得知，這些人也是要去星耀庇護所。為了增加生存的機會，他們決定暫時加入這個隊伍。

“別掉隊！保持隊形！”壯漢粗聲喝道，探照燈的光柱晃過前方的積雪，露出一片陰暗的雪原。

隊伍中的每個人都繃緊了神經，步伐踉蹌地跟著光源前進。天黑如墨，除了那束探照燈，沒有其他光亮。周圍死寂一片，只有風聲呼嘯。

“啊！”尖叫聲突然從隊伍後方傳來。人群頓時停下腳步，紛紛回頭張望。只見一個老年人被一隻喪屍撲倒在地，白髮散亂，臉貼著冰冷的雪地，發出淒厲的呼救聲：“救命啊！救救我！”

喪屍面目猙獰，眼球翻白，四肢扭曲，鋒利的指甲劃破了老人的衣服，嘴巴張開，露出泛黃的尖牙。血腥氣瞬間瀰漫開來。

“該死的！”領頭的壯漢低聲罵道，“這個老東西，叫這麼大聲，是要把其他喪屍引過來嗎？”他一臉不耐煩，揮手示意其他人繼續前進，“別管他！誰去救他就是找死！”

隊伍中的幾個年輕小夥猶豫了一下，滿臉糾結地看著老人。終於，有一個忍不住衝了過去，試圖用手中的木棍驅趕喪屍。

“回來！”壯漢怒吼。他的臉上閃過一絲寒意，隨即拔出一把匕首，大步走向老人的方向。其他人以為他是要救人，正感到一絲慶幸，卻見他冷不丁一刀劈向老人。

血濺在潔白的雪地上，老人的喊聲戛然而止，整個人癱軟在地。一旁的小夥子愣住了，眼裡燃起憤怒的火焰：“你瘋了？他只是需要幫助！”

“閉嘴！”壯漢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低聲咆哮道，“喪屍已經聞到味了，你以為你這破木棍能頂得住它們？不想死的話就快走！”

話音剛落，幾隻喪屍從雪幕中晃動著撲了上來，迅速將老人的屍體壓在身下，貪婪地啃食著他的血肉。隊伍中有人捂住嘴，轉過頭不敢再看。

探照燈的光柱搖晃了一下，壯漢冷冷地掃視了一圈，見沒人再敢多言，便提著燈大步向前走去：“不想死的就跟上！沒有光，你們只會被凍死或咬死。”

眾人沉默地低頭跟上。兩個年輕人面露憤怒，卻也只能咬牙跟著。他們不想死，卻也無法接受剛才發生的一切。韓望和田冪沒有多說話，只是默默走在隊伍中。他們見過太多這樣的場景，末世裡同類相殘早已見怪不怪。

行走了數個小時後，隊伍終於在一處山坡下找到了一處避風的山洞。洞內乾燥寬敞，地上鋪著積雪，眾人紛紛席地而坐，試圖恢復體力。探照燈被放在了洞中央，散發出昏黃的光，照亮了所有人疲憊的臉。

那兩個年輕人將壯漢的舉動憋了一路，此時再也忍不住，其中一個氣沖沖地走上前，指著壯漢說道：“你憑什麼殺他？那是活生生的人，不是牲口！”

壯漢眯起眼睛，抬頭冷冷地看著他，語氣中帶著壓迫：“活生生的人？他會拖累我們所有人，那就不再是‘活生生的人’。我救了你們的命，你卻跑來找我理論？”

年輕人怒不可遏：“你把自己的命看得比別人值錢是嗎？”

“啪！”壯漢起身，毫不留情地給了年輕人一巴掌，直接將他拍倒在地，隨即一腳踩住他的胸口，用力碾壓。

“你聽好了，這裡我說了算！要不是我，你早就成喪屍的晚餐了！”壯漢的眼中寒光乍現，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年輕人，語氣陰冷，“不服氣就現在滾出去，自己試試跟喪屍打交道。你要是不怕死，我不攔著。”

另一名年輕人看不過去，衝上去試圖將壯漢推開，卻被他輕鬆一拳打翻。壯漢咬了咬牙，冷笑著吐了口痰：“我救你們，可不是讓你們來當我的對手的！明白嗎？聽我的，乖乖到庇護所。到了那裡，你們能不能活下去，那就看命了。”

洞內其他人都沉默了。有人低頭避開目光，有人默默看著年輕人倒在地上卻一言不發，彷彿這一切已經習以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