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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真這樣,我就只能喊你小魄風了。”
“……你非得加個小是什麼意思?!”
“那喊你大風子?大魄子?大魄風?你自己選,我很隨和的。”
魄風抬手給了殷裕後腦勺一巴掌:“叫魄風!”
“那多生疏啊!”
“本身也沒跟你有多熟!一會兒你回去做飯。”
“說好了分工明確的——”
“誰跟你說好了?!”
“好好好,你想賴皮也可以。這樣吧,我大人有大量,只要你教我怎麼跳上房頂,我就幫你做今天中午的飯。”
“做夢去吧你!”
空蕩蕩的流水村因著二人的吵鬧,久違地顯出了一絲生機。兩人的身影逐漸消失在百花樓門口。
雖然面上看起來都還挺輕鬆,但是他們內心其實都還惦記著昏迷的柳時衣。他們都希望柳時衣快點醒過來,區別只在於魄風還多了一層心思,柳時衣醒了他就能直接去中州找阿時了。
阿時也是,年紀越大越叛逆,真讓他放心不下。
而被魄風唸叨的那人,正頂著星輝日夜兼程,從霞光初照跑到月落星沉,從天邊泛起一片淡淡的金色再到染上沉沉的墨。蕭時的臉色隨著時間推移愈發蒼白,卻始終沒有停下腳步。
快馬加鞭,地面都被激起陣陣塵土。突然,一陣劇烈的咳嗽聲打破了夜晚的寂靜。蕭時捂住嘴,儘量不讓自己咳出聲來,但他的身體卻已經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他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已經不容樂觀,每動一下,被強行封閉的經脈都會給他帶來鑽心的疼痛,但他不能停下來,因為他身後還有人在等著他。
而另一處的百花樓內,卻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番景象。殷裕和魄風雖說性格迥異,誰也不服誰,但到底是在照顧柳時衣這件事上達成了統一。魄風手持藥罐,一邊拌著嘴,一邊將煎好的藥倒入碗中,準備給躺在床上的柳時衣喂藥。殷裕則在一旁細心地照料著,又要時刻提醒魄風——以及他自己——聲音別太大了,又要擔心魄風把柳時衣嗆著了。氣得魄風最後把碗一推,讓他來。小少爺信心百倍地上場,餵了兩口,卻沒一滴進到柳時衣嘴裡的,只好灰溜溜又把碗遞了回去。
每到深夜,魄風總會坐在百花樓的屋頂上,眺望著遠方。夜色如墨,星光點點,但他的心中卻充斥著百般思緒。他擔心蕭時,擔心凌霄盟,擔心一切,但卻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守護著這個已經寂靜無聲的村莊,不能有任何的懈怠。
而殷裕則徹夜跪在菩薩面前,不住地祈禱。他不知道自己的祈禱是否能夠起作用,卻也只能安慰自己心誠則靈,畢竟除此之外,他什麼都做不了。
就這樣數著日子,七天很快過去了。柳時衣卻依然沒醒。魄風直等到第七日的深夜,卻依然沒收到任何從中州傳回來的訊息。
沒有辦法,他必須去找蕭時了。
月光如水,灑在百花樓的琉璃瓦上,泛起層層銀波。殷裕站在樓門口,有點不捨地看著馬背上的魄風。
“你真要走啊?”
魄風回過頭,看著這個小少爺要哭不哭的樣子,忍不住嘆氣。
臨了,他還是狠心點了點頭:“七日已到,我得去找阿時了。”
魄風目光掃過百花樓內,似乎想要尋找什麼。但最終,他只是深吸了一口氣,道:“柳時衣,你好好照顧。放心,我們——”
話到此處,他卻突然頓住。
我們會回來的、我們不會拋下你們的——這種說出來了卻不能兌現的話,他終是不忍心開口。
殷裕卻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接道:“我知道,你們會回來的。你趕緊去找師父吧,柳時衣這裡有我看著呢。”
真是個傻子。
魄風心中一軟,但最後還是沒說什麼,只是最後揮了揮手,勒緊了韁繩,馬兒嘶鳴一聲,揚起四蹄,朝著遠方奔去。
生離死別,不過人間常態,他魄風才不在乎。
殷裕站在原地,目送著魄風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他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孤獨和失落,忍不住張嘴。
“哇——”
哇了一長腔,卻沒哭出來,只剩聲音在空曠的夜空中迴盪。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哭什麼哭?丟不丟人?”
殷裕猛地回頭,只見柳時衣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樓下。她看起來還是虛弱得很,此刻看到殷裕張大個嘴巴乾嚎,還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把你嘴閉上,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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