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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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掛下電話，溫凝去關窗戶。

&esp;&esp;雨水打在她的臉頰，軟綿綿的，沒有那天深刻。

&esp;&esp;玻璃上映照出溫凝有些蒼白的臉頰，恍惚中，她好像看見了李隨。

&esp;&esp;“我相信李隨也想見你。”

&esp;&esp;狠狠地關上，世界再次安靜下來。

&esp;&esp;窗子將室內室外隔絕，劃成兩個世界。

&esp;&esp;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

&esp;&esp;溫凝想，他們從來就不是一個世界。

&esp;&esp;一個巴掌扇在汪文軒的臉上，男人被打得偏過頭去。

&esp;&esp;江蕙驚呼一聲，半蹲下去護住兒子，“老汪！你幹什麼，為什麼要打文軒！”

&esp;&esp;汪德業氣得頭腦發脹，撐著座椅才沒有倒下。

&esp;&esp;伸手將那柄刀摔在地上，“哐當”一聲，格外刺耳。

&esp;&esp;“你知不知道，老袁告訴我，上面有你的指紋！”汪德業怒吼一聲，指著跪在地上的男人，毫不留情地破口大罵，“要不是他私下說，被起訴的人也有你一份！”

&esp;&esp;江蕙的視線落下來，知道自己兒子有錯，到底是護著他，“那這不是拿回來了嗎，咱們兒子這次又不是故意的！”

&esp;&esp;汪文軒沉默著沒說話，半晌才推開母親。

&esp;&esp;他終於開口，嗓音低沉，“爸，這次是我的錯。”父母不是不知道他那些破事，不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真發生什麼，只能憑著身份給他兜底。

&esp;&esp;汪德業被江蕙扶著坐下來，他一隻手捂著額頭，拇指摁住太陽穴，給自己消氣。

&esp;&esp;罵也罵了，打也打了，他終於慢慢冷靜下來。

&esp;&esp;汪文軒還跪著，目光盯著面前的刀具，眼眸漆黑一片。

&esp;&esp;“你去和溫凝打聲招呼。”終於，汪德業開口，語氣平緩，“……反正他們家也拿了我們不少好處。”這句話聲音很小，彷彿喃喃。

&esp;&esp;身後給他順氣的江蕙動作一頓，與他同床共枕二十餘載，到底知曉他的意思。

&esp;&esp;給地上的汪文軒使了個眼色，頭朝著裡屋偏了偏，她口型說：“快去，快去！”

&esp;&esp;男人起身，膝蓋跪得疼，他晃了兩下。

&esp;&esp;就要離開，汪德業在後面警告：“拿走你的刀，別讓我再看到。”

&esp;&esp;上面還沾著血跡，斑駁點點。

&esp;&esp;汪文軒拿起的一刻，血腥味沖鼻。那瞬間，他彷彿又回到了與李隨擦肩而過的那晚。

&esp;&esp;更濃更烈的氣息，籠罩著一股難以消散的狠戾囂張氣焰。

&esp;&esp;他深吸一口氣，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