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這也是叫緣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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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住進去,就像跌到染缸裡去了,肯定變色,肯定變壞。”父親要伊要伊趕緊搬回洋房裡去住。
當時淩小姐覺得父親勢利,看不慣父親,還因此長長遠遠不願去看望父親,弄得父女間關係更加疏遠。
現在想想父親講的閒話,再看看弄堂裡這幫男人的粗俗腔,不禁覺得父親講的閒話得還是有點道理的,俗話講,近硃紅,近墨黑,“下只角”就是“下只角”,老弄堂真可謂是一口染缸呀……一個大學裡的老師可以變得粗俗卑微,自己再在弄堂裡混下去,不曉得啥辰光也會被浸潤成墨墨黑的樣子,說不定真有一天,也會變成活脫脫的一個粗胚、潑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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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小姐手捏牢窗門,人立在視窗頭,想七想八著,禁不住打了個寒噤。
一個嬉笑的聲音傳過來:“喂,看啥看,男人沒有看見過啊?”
淩小姐一驚,醒過來了,一面孔尷尬,罵了一句:“流氓”,隨手“乒乓”一聲把另一扇窗門也狠狠地關上,窗門關上了,心裡還忍不住罵一句:“一群下作胚,不得好死。”
窗門外頭卻還傳過來嬉笑調侃的聲音:“小娘子,看到眼睛裡去的東西是是挖不出來的,看也也已經看過了,還要怕啥難為情,乾脆出來,一道享受享受日光浴……”
淩小姐一聽,氣得嘴唇皮都顫抖了了起來,人也一激靈,“呯”的一下重新推開窗門,順手操起窗臺上一樣東西,連看也沒看清爽是啥東西,就狠性命摜向這幫粗胚,沒想到,隨即“哐當”一聲巨響,一隻淩小姐心愛的花瓶摔到了地上,碎成了八瓣。原來淩小姐順手抓起摔出去的是插在花瓶裡一束鮮花,還把花瓶帶倒,摜到地上,摔到粉碎……
巧事體也真會有的,淩小姐摜出來的花,不偏不倚地摜在了張老師懷裡,張老師不自覺一把捧牢了鮮花。
窗外更加一片嬉笑聲。
有人講:“張老師上了紅榜,淩小姐給儂獻花了。”
有人乾脆就要把張老師朝淩小姐的視窗推,講:“快點去謝謝淩小姐的一片心意。”
張老師沒想到,一把火會燒到自家身上,手裡捧著鮮花,扔也不是,拿也不是,一時有點尷尬。朝一群男人吼著:“滾,統統給我滾!”
眾人一看張老師發火了,曉得事體不好,陸續,訕訕地走了……
淩小姐顧不得更多了,把所有門窗"乒乒乓乓"地統統關上,無意間,透過窗玻璃,看到張老師還光著一身栗子肉的身子,捧著鮮花,孤零零,呆篤篤地立在那裡,一副戇大女婿的腔調,忍不住又有點好氣又好笑……
關門閉窗後,淩小姐一屁股坐在臺子邊頭,連早飯也想不著吃,雙手支著下巴,老半天不曉得如哪能言語。像是還在生氣,又似乎不那麼生氣了……
氣過之後,人靜了下來,想想自家也禁不住覺得好笑了,竟然會為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男人生氣,犯得著嗎?真是“花痴”腔……
“花痴”兩個字一出口,淩小姐一呆,又重複了一遍,停牢了……上海地方講“花痴”就是單相思。淩小姐忍不住嚇了一大跳……
2、
淩小姐剛剛從一場“弄堂汰浴”的風波中掙脫出來,看了一眼五斗櫥上的檯鐘,不覺嚇了一跳,辰光已經不早了,眼看上班也要來不及了,想想為了幾個粗胚男人生了一早上的氣,弄得沒精打采的,早飯也不吃,真是不值得。趕緊振作精神,草草吃了幾塊餅乾,又衝了一杯“麥乳精”,像倒進肚皮裡一樣,三口兩口就喝光一杯子“麥乳精”,杯子朝臺子上一放,算是吃過早飯了。
早飯一吃好,算算所剩的辰光已經不多了,不過,還是不會忘記走到鏡子前頭照照鏡子,看看出門的形象。一看嘆了口氣,一早上只顧生氣,連頭髮也沒有做一做,髮型有點塌,只好用小指頭,插進頭髮裡,往上一一挑了一遍,髮型稍稍蓬鬆了一點,好像還過得去,鬆了口氣,旗袍來不及換了,套了一件外套,朝手彎裡掛上了包包,準備出門,剛邁步,又想起了一樁重要事體,趕緊從包裡翻出口紅,用小手指蘸了點口紅,在嘴唇皮上抹了一圈,抿了抿嘴唇,這才轉身出門。
巧了,淩小姐剛拉開門,對面的張老師也剛巧開門走出來,看到淩小姐走出門來,朝淩小姐笑笑,有點尷尬,停牢了腳步,朝後退回到門裡,讓淩小姐先走。
淩小姐看到張老師躲回了屋裡,覺著張老師是做賊心虛,心裡哼了一聲,心想,一個大男人做了錯事,還不敢面對,便狠狠地白了一眼張老師,扭過頭,徑直朝弄堂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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