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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璋閱後道：“有這份供詞，咱們可以拘拿劉清標了。只是有一點，對方到底是翰林院的人，常在御前伺候，咱們還是上報京兆府一聲的好，叫京兆府與翰林院通個氣兒，咱們才好拿人。”

&esp;&esp;“剩下的事我不管了，全權交由仇縣丞負責。”

&esp;&esp;仇璋笑，“你一路風霜，回內宅好好歇歇。”

&esp;&esp;“哪裡有空歇，還要給我爹請安呢。我先斬後奏，他生氣了吧？”

&esp;&esp;“那還用說，你遠在天邊，我可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他好一頓訓。這還不是最可怕的。”

&esp;&esp;“那什麼是最可怕的？”

&esp;&esp;“伯母知道了你去錢塘的事，把我叫到府裡，數落了一頓。”

&esp;&esp;李纖凝心生同情，“難為了你了，為我受過。”

&esp;&esp;“我算是領教了未來丈母孃的威風。難怪李縣令畏她如虎。”

&esp;&esp;“好啊，你罵我娘是母老虎？看我不告訴她。”

&esp;&esp;“你告訴也沒用，她現在待我好著呢。”

&esp;&esp;“為什麼？”

&esp;&esp;“我挨不過她數落，透出話音兒，我家即將上門提親。要不說你娘厲害呢，立馬換過一副面孔，看我的眼神完全是丈母孃看準女婿，透著喜歡。”

&esp;&esp;“討厭，你和她說這些幹嘛。”

&esp;&esp;“我還要問你呢，為何不告訴她？”

&esp;&esp;李纖凝顧左右而言他，“說起來我進城時受了好一番盤查，城防比之先前嚴了十倍不止，這是何故？”

&esp;&esp;仇璋看出來她想轉移話題，姑且不計較，“你還記得寶曆元年的連環殺人案嗎？”

&esp;&esp;“殺完人喜歡分屍的那位？”

&esp;&esp;“京兆府已鎖定了他的身份，可惜給他跑了。因此在各個城門布控，以防他混跡人群出城。”

&esp;&esp;李纖凝瞭然。怔忪片刻，回想起來自己還得給李含章請安，話別了仇璋。

&esp;&esp; 盈月篇（十三）階下囚

&esp;&esp;李纖凝回內宅梳洗一番，打扮停當，進明堂給李含章請安。李含章見到她就來氣，吹鬍子瞪眼道：“你心裡還有我這個爹？去錢塘也不跟我打聲招呼，和文璨鬼鬼祟祟，揹著我行事。我看我這個縣令也甭做了，你本事大，你來做！”

&esp;&esp;“女兒不敢。”李纖凝雙手交疊在身前，螓首低垂，標準的大家閨秀站姿。

&esp;&esp;“你還不敢？你不敢把天捅個窟窿！”李含章喋喋不休說了一堆，一抬頭見女兒默默聆訓的姿態，異於常態，未免遲疑。

&esp;&esp;李纖凝見他停下，謙聲道：“爹爹，女兒錯了，日後行事，必當先回稟過爹爹，不敢擅做主張。”

&esp;&esp;李纖凝幾時這般乖巧過，李含章心下感動，幾乎落下淚來，心想女兒長大了，知道認錯了，他還能說什麼呢，擺擺手，“去看看你娘吧，到了你娘跟前別跟她犟嘴，好好服個軟兒，多講講路上的風霜辛苦，你娘素來疼惜你，聽說你吃了苦也就顧不上罵你了。”

&esp;&esp;李纖凝答應著下去了。

&esp;&esp;李含章頗好對付，回到宅上見李夫人，誰知李夫人竟也沒為難她，臉上笑盈盈的，連問她路上辛不辛苦，吃沒吃飽。

&esp;&esp;李纖凝拿不準她孃的脾氣，回說一切都好。

&esp;&esp;李夫人又說江南一派水鄉，名勝無數，沒好好逛逛？

&esp;&esp;李纖凝說時間緊迫，來不及逛。

&esp;&esp;李夫人便拉過她的手，放在自己手上，摸了又摸，拍了又拍，說等成親以後就有時間了，年輕小夫妻，遊山逛水，有什麼比這更快樂的事。

&esp;&esp;李纖凝這才知道李夫人和顏悅色的原因，敢情是見她的終身大事有了著落，心內喜悅。

&esp;&esp;李夫人越看李纖凝越順眼，眼裡閃著笑花稱讚，“不愧是我的女兒，到底把仇家兒郎籠絡到手心裡了。前日我去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