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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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說別人說的這樣清楚，你自兒是個什麼性情？”

&esp;&esp;“我？”花露撓撓頭，“他們都說我迷糊。”

&esp;&esp;李纖凝一指頭戳她腦門兒上，“我瞧你也迷糊。”

&esp;&esp;花露捧臉笑了，憨態可掬。

&esp;&esp;憐香從旁看著，不意她二人這樣親密。

&esp;&esp;李纖凝察覺到她的目光，擺正顏色，“劉修撰還真是呢，自家夫人就是這麼個性情，如今娘子又是這麼個性情。”

&esp;&esp;“劉夫人？”

&esp;&esp;“曾與劉夫人有過兩面之緣，芝蘭之貌，芝蘭之心，和劉修撰好不相配。”

&esp;&esp;憐香絲帕掩嘴，莞爾而笑。

&esp;&esp;“娘子笑什麼？”

&esp;&esp;“我笑劉夫人有意在外人面前矜持，真正的她不是這個性情。”

&esp;&esp;“哦？”

&esp;&esp;“劉修撰同我提過幾次劉夫人，說的雖不多，言談中亦可得知劉夫人性格堅韌，是個厲害角色呢。文人喜以絲蘿喬木譬喻夫妻，但據劉修撰講，在家裡他夫人是喬木，他才是絲蘿。為了使我相信還專門給我講了一段逸事呢。”

&esp;&esp;“什麼逸事？”

&esp;&esp;“說是劉修撰當年科舉怯場，劉夫人於是剪了一截自己的頭髮結在他發上，有如劉夫人陪在身邊一樣。有了這截頭髮，劉修撰果然大顯神通，金榜題名。”

&esp;&esp;李纖凝聽到這裡，忽的起身，“今日先談到這裡，我還有事，告辭。”見二人有意相送，忙補了一句，“二位請留步。”

&esp;&esp;李纖凝去的離奇，憐香心慌難安，抓住花露的手問，“露露，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esp;&esp;“沒有啊，憐香姐姐並沒有說什麼……”

&esp;&esp;“是啊，沒說什麼……”

&esp;&esp;“也許她真有事，她這個人就是這樣奇怪。咱們不要理她了，來玩投壺罷。”

&esp;&esp;憐香心事重重，推辭了，花露無奈，只好出去找其他姐妹玩。

&esp;&esp;李纖凝這邊回到衙門直奔牢房，叫牢子開了門，衝到劉清標面前，不由分說拆他的發冠。

&esp;&esp;劉清標給她嚇了一跳，“李小姐，你這是做什麼？”

&esp;&esp;李纖凝不管不顧，一氣兒拆開了。隨著冠子墜地，一綹青絲飄飄搖搖落到劉清標腳下。

&esp;&esp;劉清標看到那青絲大驚失色，待要撿拾，已被李纖凝先一步撈在手中。李纖凝看看青絲，又看看他，露出勝券在握的笑容，“佘楓，你死定了。”

&esp;&esp; 盈月篇（十五）鬆獅犬

&esp;&esp;據憐香言語間洩露，劉清標科舉之時，王芙便陪伴他左右。能用一縷青絲使劉清標鎮定下來，從容應付科考，這樣的信任與依賴絕非一時一日建立，顯然，他們相識已久。

&esp;&esp;李纖凝和仇璋通了聲氣，李纖凝說完了她這邊的情形，仇璋也說了他那邊難處。

&esp;&esp;“京兆府頻頻施壓，限咱們三日內完案，若完不了案定不了罪，劉清標怕也關不住了。”

&esp;&esp;“這不難，三日內我必叫他招供。”

&esp;&esp;“刑不上大夫，你別想搞刑訊逼供那一套，上上下下都盯著呢。”

&esp;&esp;“哪裡就需要刑訊逼供了，既知了癥結，餘下的還不好辦。三天三十六個時辰，咱們只管慢慢的熬他，且看他打熬不打熬的住。”

&esp;&esp;仇璋和周縣丞輪流審問，不準劉清標有片刻歇息。這樣的審法，縱是鐵人也熬不住，不出二十四個時辰，劉清標再次崩潰，大嚷道：“是我殺的，是我殺了劉通福，你們滿意了！”

&esp;&esp;他突然承認殺害劉通福，當然是為了保住王芙。仇璋哪裡那麼好糊弄，就勢審他，“為何殺害劉通福，你與他何仇何怨？”

&esp;&esp;“九月二十九，於孔正字家的小宴，他識破了我冒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