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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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唉，我看小姐最近心情不錯，昨個兒還摸我的頭笑眯眯叫我小黃來著。咱們是不是趁這個機會跟她提提，把這項事蠲了，也好得些自在。”

&esp;&esp;“說的好聽，誰敢提？”

&esp;&esp;眾人目光不約而同落在解小菲身上。

&esp;&esp;“攛掇韓杞不成又來攛掇我，我是好騙的？要講自己講去？”解小菲吼他們。

&esp;&esp;“講什麼？”李纖凝從大門裡出來，今天她差點睡過頭，頭髮沒來得及梳，粗粗綰成個髻子，歪立在頭頂。

&esp;&esp;“黃胖子有話和小姐說。”解小菲抱臂旁觀。

&esp;&esp;“小黃想跟我說什麼？”

&esp;&esp;黃胖子搓著手，苦笑道：“那個……那個……我們也訓練這些日子了，筋骨都強了，是否可以適當加練？”

&esp;&esp;眾人本來還期待他能說出蠲了的話，聞言大失所望。

&esp;&esp;李纖凝驚喜，“想不到你還有這個覺悟，本小姐會考慮。”

&esp;&esp;一日之計在於晨，萬年縣衙役的清晨始於痛苦。

&esp;&esp;薄皮春繭包子，共計十枚，熱度隔著桑皮紙透出，燻得李纖凝胸口暖融融。

&esp;&esp;天氣涼，路上不敢耽擱，快步走回縣衙。仇璋剛剛到衙，李纖凝問他吃飯沒，他說沒吃。

&esp;&esp;“沒吃正好，我給你買了春繭包子。”

&esp;&esp;“排隊了？”

&esp;&esp;“還好，天冷了，肯早起的人不多。還是燙的，你趁熱吃。”

&esp;&esp;仇璋接過桑皮紙袋，捻開袋口，熱氣直撲臉面。先塞李纖凝嘴裡一枚，接著自己吃。

&esp;&esp;汁水豐盈，李纖凝咬破皮兒，吸乾汁水去吃餡兒，“你問十九叔了嗎？”

&esp;&esp;“問了。”

&esp;&esp;“他怎麼說。”

&esp;&esp;“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明日西園有一場文人雅士的集會，屆時會有不少書畫愛好者到場，叫我帶你去逛逛，興許會有收穫。”

&esp;&esp;西園是仇家在城西的一座園囿，李纖凝小時候和仇璋去玩過，印象深刻的是園子裡那十幾棵高大聳翠、碧綠似絹的芭蕉。聽說近幾年修繕了，更具觀賞性，逛逛也好，追查線索的同時放鬆身心，欣然答應下來。

&esp;&esp;仇家人丁興旺，支庶繁盛，仇璋光叔叔就有二十餘個，最小的叔叔年紀還沒他大。眾多叔叔中間，他和十九叔仇嬰關係最好。

&esp;&esp;仇嬰在秘書省領一份閒差，平時好交遊，京中朋友無數，愛好收藏書畫，自己也是位不俗的書畫家，以擅畫花鳥聞名。京中貴婦們皆以能收藏他的書畫作品為榮。

&esp;&esp;行至假山石附近，耳聞淙淙流水聲，穿過假山石，往東迤邐前行十幾步，一脈水流赫然在目，水底鋪著彩石，水面映著日光，粼粼光影更像錦鯉無聲遊曳。

&esp;&esp;一塊三尺見方的青石板充作石橋，橫在水流之上，與周遭古樸的意境相得益彰。李纖凝的靛藍繡鞋打石板上踏過，人感染了流水的輕快，一霎活潑起來，滴溜溜打個回身，裙襬飛舞，摩挲草葉。

&esp;&esp;“有年頭兒沒來了，金秋的景緻真美啊，頭頂的日頭微微曬，給清涼的秋風一吹，又十分宜人了。”

&esp;&esp;“這裡盛夏最美，尤其園西那片蕉林，是絕佳的避暑勝地。”

&esp;&esp;“哼，你都不帶我來。”

&esp;&esp;“長輩不發話，我安敢如此，你我皆長大了，不是得避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