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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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地開棺，而是命人將棺材抬回衙裡，回到衙裡開棺，棺中赫然躺著一具屍首，衣著整齊，髮髻一絲不苟，渾似睡熟。雙手交疊胸前，同樣握著一枚十字，不過不是金蓮，而是銀蓮。仵作解開他的衣裳檢查，哪承想上半身竟然整齊排列著七道傷痕，胸前四道，腹部三道，數目和李小姐描述的有出入，其他情形不變，兇器也是來自寬約一寸的刀具，傷口深淺不一，且經過仔細清晰，未留下點滴血跡。死亡時間在六個時辰之內。後來有棺材鋪老闆找上門，說他們棺材鋪丟似一口棺材，聽人說衙門於街上收走一口，特來辨認。一辨之下正是其所丟失，這點又和貴縣如出一轍。”

&esp;&esp;“當時這案子沒破？”

&esp;&esp;魏斯年嘆息搖頭，“僅查出死者是個叫周久的商人，其他一無所獲。”

&esp;&esp;“魏縣令當時是否懷疑過景教？”

&esp;&esp;“我曾去大秦寺盤問過那裡的胡僧，沒發現什麼可疑之處。後來又從周久的身邊人入手查起，也沒有任何收穫，時間一久，這件案子積壓下來，成了懸案，至今未決。”

&esp;&esp;“而今又發生了類似的案子，說什麼也不像巧合。”李纖凝抱起卷宗，“魏縣令，卷宗我可否帶走？”

&esp;&esp;魏斯年叫來戶房主事走借閱流程。

&esp;&esp;從縣衙出來，李纖凝思緒雜亂，案子越來越撲朔迷離，長安縣四年前竟發生了類似的案子，莫非又是一樁連環兇殺案。兇手遺棺於市，這麼做究竟有什麼目的，引人矚目嗎？

&esp;&esp;李纖凝思索入神，全沒留意前方有根柱子，一頭撞上去，觸感柔軟異常。抬頭一看，原來是韓杞的手墊在了上面。

&esp;&esp;“回衙嗎？”

&esp;&esp;“不，去趟大秦寺，看看文璨那頭進展順不順利。”

&esp;&esp;兩人抵達大秦寺，正逢仇璋從寺裡頭出來。

&esp;&esp;“怎麼樣，拿到了嗎？”

&esp;&esp;仇璋將一本冊子拋來，李纖凝翻開，看墨跡是現謄的。道聲幸苦。

&esp;&esp;“請吃飯吧，晌午了。”

&esp;&esp;李纖凝仰頭看日頭，可不是晌午了，而她早飯還沒用。心事被佔滿，倒也不覺飢餓。經他提醒，方覺肚裡空的厲害。當下道：“就近去西市吃，仇縣丞想吃什麼？”

&esp;&esp;“聽說西市有間杏花樓不錯。”

&esp;&esp;“獅子大開口。”

&esp;&esp;“不請算了。”

&esp;&esp;“請請請，仇大人請。”

&esp;&esp;李纖凝拉上韓杞，一起去杏花樓。到了杏花樓下，韓杞說：“小姐和仇縣丞上去吧，我就不去了。”

&esp;&esp;“你不吃飯嗎？”李纖凝問。

&esp;&esp;“我在下面隨便用些。”

&esp;&esp;“不願意吃我買的飯？”

&esp;&esp;“沒有……”

&esp;&esp;“李小姐請你吃飯你可以拒絕，姐姐請你不許你拒絕。”

&esp;&esp;趁著韓杞愣神，把人拉了進去。

&esp;&esp;進了雅間坐定，仇璋可不跟她客氣，噼裡啪啦點了一堆。等他點完，李纖凝拿過食單，問韓杞，“你想吃什麼？”

&esp;&esp;“仇縣丞已經點很多了。”

&esp;&esp;“他點他的，咱們點咱們的。”

&esp;&esp;“吃不完的。”

&esp;&esp;“吃不完就浪費。”

&esp;&esp;韓杞點了兩樣，抱螺酥和玉露團，全是李纖凝愛吃的甜食。

&esp;&esp;席上，李纖凝和仇璋彼此交換資訊。仇璋得知長安縣四年前竟也發生過相似的案子，亦認為此案絕不簡單，沒準真應了李纖凝的話，是個大案。

&esp;&esp;“上午在縣衙，那個叫咄喝的胡僧，見了屍體之後，神色古怪。”

&esp;&esp;“離開縣衙後，他心事重重，後來到了大秦寺，他立即去見了主教吉和。據此看，確不同尋常。派人監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