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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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冷落了六喜八喜。

&esp;&esp;韓嫣輕慢她們，她們自然不會好好服侍，三不五時指桑罵槐刺上一兩句。韓嫣聽了那些話，又氣又苦，愈發覺得珠珠的話有道理，更加不給六喜八喜好顏色。

&esp;&esp;主僕之間愈發生分，相看兩厭，六喜八喜背後嚼韓嫣舌頭，說她壓根不是老爺親骨肉，竟然還妄稱什麼小姐，為了進府攀附榮華，姓都改了，祖宗也忘了。

&esp;&esp;韓嫣去給李含章請安回來，兩人專侯在她的必經之路，說給她聽。

&esp;&esp;韓嫣當時眼淚就落下來了，珠珠不忿，上前教訓六喜八喜，三人又撕羅到一起。韓嫣見珠珠捱打，兼之兩個丫頭實在可恨，也加入戰團。

&esp;&esp;恰逢素馨路過，將四人喝止。

&esp;&esp;素馨沒問原因，只看韓嫣釵環散亂，胭脂脫落，請她到附近的閣樓重整妝容。親自為她更衣淨面，和聲和氣囑咐：“以後遇上這種事，小姐或叫身邊丫鬟，或叫婆子，或回了管事，千萬別自己上手，咱們是小姐，不顧體面和下人撕羅叫人笑話。她們不好，自有人料理她們，小姐犯不著為此動氣。”

&esp;&esp;素馨溫柔，韓嫣大起依賴之心，當下抽抽噎噎和她講了六喜八喜的事。

&esp;&esp;素馨道：“既相處不來，兩個丫頭我收回去教訓，再給二小姐安排兩個性子溫順的。我還是那句話，無論多大事，下人的事有下人料理，二小姐切勿自降身份，宅子裡多少雙眼睛盯著，您更應該穩重，莫叫人看輕。”

&esp;&esp;為韓嫣重新梳了妝。

&esp;&esp;如素馨所言，六喜八喜果然走了，羅管事又送來兩個新人，模樣溫順討喜。

&esp;&esp;韓嫣道：“素馨姐姐是姐姐身邊的人，我以為她不會待見我，想不到她人這樣好。”

&esp;&esp;“好什麼好。”珠珠說，“看似為小姐好，實則話裡話外哪一句不是在責備小姐，又說小姐自降身份又說小姐不顧體面。”

&esp;&esp;珠珠一說韓嫣也糊塗了。

&esp;&esp;“還有啊，小姐千萬不要以為人家給你一張笑臉就是待你好了，專有一種人，臉上笑面如花，腳下使刀子。她是大小姐的人，對咱們能有什麼情分。小姐莫被她騙了。”

&esp;&esp;秦氏房裡的夏婆子是大夫人房裡大丫鬟連翹的娘，夏婆子無意間聽了這段對話轉臉轉述給女兒。連翹來李纖凝房裡找素馨，戳她鼻子說：“你枉做好人。”

&esp;&esp;“哪來的話？”

&esp;&esp;連翹說了聽來的話。

&esp;&esp;“我早聽六喜八喜講二小姐房裡的珠珠好搬弄是非，來路不明的野丫頭，沒受過調教，是愛犯這種毛病。俗語講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有她在中間調弄，沒矛盾也生出一堆矛盾，竟是去了的好。”

&esp;&esp;當晚回或過李夫人，得李夫人首肯，叫羅管事將珠珠發落了。

&esp;&esp;一切進行的悄無聲息，一大清早珠珠被羅管事帶走，不出半個時辰，羅管事領來一個素素淨淨的丫頭，宣稱她以後將代替珠珠服侍韓嫣。

&esp;&esp;韓嫣問珠珠哪去了，羅管事言簡意賅：“賣了。”

&esp;&esp;韓嫣接受不了，要羅管事再買回來，羅管事說二小姐沒事的話，小人告退。韓嫣大哭，要去找李含章。秦氏攔住了，她覺得珠珠不在了挺好的，這個女孩子怪怪的，她總是喜歡不來。

&esp;&esp;韓嫣傷心了兩天，漸漸接受了珠珠不在的事實。

&esp;&esp;八月初十，仇家正式上門提親。

&esp;&esp;李纖凝沒往前頭湊，靜靜躺在自己的小院裡納涼。

&esp;&esp;葡萄架蔽去大部分日光下，篩下陰涼。架上葡萄零星熟了，李纖凝揀紫透的，剝皮吃了一顆。耳朵裡聽小丫頭們講，仇家抬來的聘禮擺滿了前院。

&esp;&esp;素馨進來趕走了她們，順手將一碗桂圓湯擺到李纖凝面前。

&esp;&esp;“小姐，桂圓湯好了，不是說嘴裡苦麼，起來喝兩口。”

&esp;&esp;搖椅前後搖擺，帶著李纖凝盪來盪去。李纖凝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