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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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阿黃不髒，我有給他洗澡。”

&esp;&esp;李含章也跟著說，“灰灰乖，先放下阿黃，吃完飯再和它玩。”

&esp;&esp;李灰頭腦袋瓜子亂搖，“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esp;&esp;李纖凝沒那份好聲氣，“放下貓，去淨手。”

&esp;&esp;李灰乖乖放下貓，隨丫鬟去淨手。

&esp;&esp;李銜義道：“還是姑姑的話好使。”

&esp;&esp;“為什麼我的話好使，我不慣著他，他知道跟我撒嬌沒用。嫂子就罷了，一直是個溫柔性情，兄長怎麼也做起慈父來，你不管，爹孃又慣著，好孩子也叫你們慣壞了。”

&esp;&esp;“長幼有序，做妹妹的反數落起哥哥來，我看咱們家最壞的就是你。”李夫人批評女兒，“抱個貓而已，什麼大事，瞧你大驚小怪的。等你日後有了孩子，隨你怎麼管，我們管不著，當著你哥哥嫂嫂和我的面批評灰兒就是不行。”

&esp;&esp;李含章擦汗。

&esp;&esp;顧心蘭道：“娘，您別責怪妹妹，妹妹說的有道理。我也常和銜義說他做父親太慈愛了些，在孩子面前樹不起威嚴。”

&esp;&esp;“我們家孩子寵著就行了，嚇唬他幹嘛。”

&esp;&esp;聽了這話，李家兄妹不約而同的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他們小時候可沒少沒被李夫人驚嚇恐嚇，什麼不聽話打手板說謊跪算盤珠子，合著李夫人全忘了。

&esp;&esp;李灰早已入席，眾人邊吃飯邊聊天。李夫人問：“最近文璨怎麼樣了？”

&esp;&esp;“聽說一直在妓坊鬼混。”李銜義說，“直接被罷官免職，一時接受不來也是有的。”

&esp;&esp;提起這茬兒，李含章食難下嚥。

&esp;&esp;景教一案，仇璋找到了關鍵證人溫夫人，不料溫夫人當堂翻供，稱“獻祭”一說純屬子虛烏有，更不存在九人合謀殺害一人。她當時驚悸譫妄之症發作，胡言亂語，中間一度清醒，也曾跟仇縣丞解釋她不記得自己說過什麼，奈何仇縣丞破案心切，一再向她施壓，致使她再次進入譫妄的狀態，在仇縣丞的有意引導下說出了他想聽的話。

&esp;&esp;溫夫人恢復清醒之後，和丈夫說明了一切，溫少尹惱怒異常，這才有了當堂羅列仇璋罪狀一幕。

&esp;&esp;高府尹秉持著“不偏不倚”的原則，派人前去核實溫夫人口供上的話。經核，溫夫人的確有個侄女寄宿在其家中，不過並沒有懷孕，也沒有亡故，而是好端端的活著。此外，她驚悸譫妄之症已存在多年，絕非近日才有。噩夢倒是最近新添的症候，也是由驚悸帶起來的，這點太醫院的太醫可以作證。

&esp;&esp;關於九位聖蓮教徒，高府尹也向吉和主教求證過了。聖蓮教徒共計十三位，的確如外界傳言那般神秘，卻並非什麼高官巨賈，只是一群等待度化的人罷了。吉和主教主動提供了名單。其中並不包括溫夫人。

&esp;&esp;雷萬鈞的確是景教教徒，關於他是怎麼死的，吉和也是一頭霧水。朱滕和丁酉春偷盜聖水確有其事，咄喝追索兩人只是想將他們帶回寺中懺悔，偷盜聖水，會受到聖靈的詛咒，懺悔可贖其罪，使聖靈饒恕他們的罪過。不存在殺人滅口，後面二人身死，吉和也頗感遺憾，只能說是聖靈的意志。

&esp;&esp;雷萬鈞一案中的證物蓮花十字不翼而飛，問仇璋仇璋說被盜了，又陷他於不利。

&esp;&esp;如此，一個牽強附會、急功近利的形象就此勾勒出來。

&esp;&esp;李含章作為一縣之長官，所有公文需經他手，勢必牽連到他。但仇璋攬下了所有罪過，處罰也異常嚴重，直接罷官免職。想了想，嘆了一句，“文璨這是叫人算計了。”

&esp;&esp;李夫人說：“再怎麼失意不痛快，也不能流連那種地方，虧仇侍中還以育子嚴苛著稱，也不管管兒子。”

&esp;&esp;說完瞅瞅女兒，“這是個好機會，你把握住了，沒事多陪陪文璨，安慰安慰他，指不定你們兩個又成了。”

&esp;&esp;李纖凝慢慢呷鴨湯，“誰要嫖妓的髒男人。”

&esp;&esp;李夫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