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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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楊家不依不饒，逼著結案，梁家同樣催著結案，不過是要按自殺抑或失足落水結案，八叔夾在中間，被他們兩方勢力連番施壓，頭都大了。”仇璋告訴李纖凝，順道把剛剛沏好的茶推到她面前。

&esp;&esp;李纖凝尋思大熱天喝什麼茶，便沒動，“單純的案子，發展到今天竟成了梁楊兩家的較量。”

&esp;&esp;“十年前就該爆發的衝突，兩家人嫌丟人，隱而不發，暗中憋著一口氣，這次藉著這個由頭全面發作，有的鬧了。連累我家也不得安寧，八叔閉門謝客，他們全找到我家來了。”

&esp;&esp;“八叔傾向於哪一頭，治梁人傑死罪，還是無罪？”

&esp;&esp;“他與梁家無冤無仇當然樂於賣梁家的面子，一旦治了梁人傑死罪，無端得罪人。奈何如今是治死罪也沒有實質性證據，無罪釋放又找不到楊宛自殺的證據，沒有證據，哪一方也不服氣，左右為難，進退維谷。”接著又問李纖凝，“你在案發現場，又與楊宛相處了多日，有沒有什麼想法？”

&esp;&esp;“我原以為是他殺，後來小啼的身份水落石出，我倒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esp;&esp;“你認同梁人傑所言楊宛在蓄意報復他的說法？”

&esp;&esp;“有這種可能性，前提是楊宛知道小啼的身世。”

&esp;&esp;“這個很難證明。”

&esp;&esp;李纖凝突然想起一件事，和仇璋說：“我出去一趟。”

&esp;&esp;“去哪？”

&esp;&esp;“楊府。”

&esp;&esp;李纖凝同楊家人不熟，不便唐突造訪，叫上了楊仙兒陪她。到了楊府，幾經紆迴，見到了紫綃。

&esp;&esp;李纖凝問她，“上次在別苑，楊宛的遺物中有一隻白玉鐲，還在嗎？”

&esp;&esp;紫綃回在，捧出來給李纖凝瞧。

&esp;&esp;玉鐲瑩潤白皙，雕有漂亮的鳳紋，開口形式。

&esp;&esp;楊仙兒問：“這鐲子有問題嗎？”

&esp;&esp;李纖凝未答。她的手腕和楊宛差不多粗細，她接過鐲子，手腕自開口處擠進去，並不容易，兩端卡著手腕，李纖凝戴了摘摘了戴，來回幾次，腕子已紅了。

&esp;&esp;“紅痕是這樣來的嗎？”李纖凝嘀咕，接著問紫綃，“這款鐲子是楊小姐常戴的一隻嗎？”

&esp;&esp;紫綃搖頭，“這隻鐲子偏大，又壓腕子，小姐從未戴過。臨去別苑之前，突然吩咐我帶上，後來也沒見她戴。”

&esp;&esp;李纖凝若有所思，來回在房間踱步。忽然立定，問紫綃，“小啼是楊小姐女兒一事想必你已經聽說？”

&esp;&esp;“是呀，真叫人驚訝。”紫綃當即接上話茬，“難怪小姐看小啼莫名順眼，小啼也喜歡和小姐親近，敢情是親母女。血緣這個東西真神奇，雙方皆不知彼此身份，卻在相互靠近相互吸引。難怪那麼重要的指環，小姐說送就送了，這就是母女間的感應吧。”

&esp;&esp;“指環？”李纖凝眉尖微蹙，“你指的是那枚瑪瑙戒指？它很重要嗎？”

&esp;&esp;“那是我們小姐的貼身之物，打我來到她身邊服侍，快十年了，從未見戒指離身。小姐將它隨手摘給小啼，我還吃了一驚呢，問小姐怎麼隨隨便便送了人，小姐只是淡淡一笑，沒說原因。”

&esp;&esp;從不離身之物卻送給一個無足輕重的奴婢？李纖凝接著問戒指的顏色、款式，紫綃說是赭紅色，戒面呈長弧形，形似馬鞍。

&esp;&esp;“十年前服侍楊小姐的婢女是何人，人在何處？”

&esp;&esp;紫綃答說出事前服侍的人皆被老爺送到莊上了。貼身服侍和楊宛最親密的當屬雪燕。

&esp;&esp;李纖凝輾轉於莊上找到雪燕，經她證實，楊宛確有一枚這樣的戒指，系她和那情郎的定情信物。

&esp;&esp;定情信物送給了小啼，毫無疑問，楊宛在那時就知道小啼是她的女兒了。

&esp;&esp;梁人傑猜對了，楊宛的死，是一場針對他的報復。

&esp;&esp;她選擇了和女兒同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