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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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小菲過去，其他衙役留下，我要用。”

&esp;&esp;“查閱幾萬坊民的戶籍，你只派一人給我？”

&esp;&esp;“他們大多不識字，派給你也不頂用。”

&esp;&esp;“秋言二字認起來有多難？”

&esp;&esp;“這樣，新來的韓杞也撥給你。”見李纖凝還要張口，立刻封住她話頭，“到此為止，不準再提要求了。”

&esp;&esp;兩人安靜吃畢羅。十二隻畢羅全部吃完，仇璋看託案上還有一隻白瓷盅，揭開盅蓋道：“這是什麼？”

&esp;&esp;“蒸秋梨，我特意叫閔婆做的，你嚐嚐燉得夠不夠軟爛。”

&esp;&esp;“到底是蒸的還是燉的？”

&esp;&esp;盅裡沉著一枚秋梨，皮給蒸得裂開，露出淡黃色的梨肉。仇璋執起湯匙去挖，輕易挖下一塊，非常之軟爛。

&esp;&esp;仇璋償一口，“蜂蜜擱多了，甜膩膩。”

&esp;&esp;李纖凝單手托起小盅，嘴唇貼著盅沿兒試試溫度，不燙，一氣喝罄了，滿足道：“甜蜜蜜。”剩下的梨肉也一匙一匙挖著吃了。

&esp;&esp; 上弦月篇（其五）霧氣瀰漫

&esp;&esp;迫近酉時，主事過來委婉提醒李纖凝，衙署即將散衙。李纖凝心知明日是中秋，大家都要過節，今晚不出結果，又要耽擱上一日，她不想耽擱，懇求主事稍候，徑去尋魏斯年。

&esp;&esp;不想魏斯年也記掛著這頭，不等李纖凝請，倒先來了。見此情形，交待主事數語，主事交出戶房鑰匙，自去畫酉。

&esp;&esp;魏斯年收好鑰匙，笑呵呵向三人道：“沒事了，有我在這裡陪著，今晚你們想呆多久都可以。”

&esp;&esp;“明日是中秋，連累魏縣丞夜不歸宿，陪我們耽擱在此，實在過意不去。”

&esp;&esp;“互行方便而已，日後有用得著貴衙的地方，還望李小姐多多周全。”

&esp;&esp;“這是自然。”

&esp;&esp;魏斯年往堆積成山的籍冊裡望去，“還有多少沒查閱，我也來搭把手。”

&esp;&esp;李纖凝指給他看哪些是過完的，哪些是沒過的。同時簡明扼要概述一番案情，好使他知道要做什麼。

&esp;&esp;解小菲自午後起便神思不屬，手裡的籍冊半天翻不過去一頁，這時終於憋不住，“小姐，咱們吃飯嗎？晌午就沒吃，腸子餓的都打結了……”

&esp;&esp;“瞧我，怎麼把吃飯的事給忘了。好在還沒到宵禁的時辰，你和韓杞去，想吃什麼買什麼，多買些。”李纖凝摸出一錠水絲銀擲給他。

&esp;&esp;解小菲接了銀子還不忘咕噥上兩句，“小姐是鐵打的，我們卻是血肉築的。”伸手去拉韓杞，“走吧，小韓。”

&esp;&esp;孰料韓杞紋絲不動。

&esp;&esp;解小菲頭大如鬥，“不是吧，她說的每一句話你都不聽，總這麼唱反調，你跟著她什麼仇什麼怨？她得罪過你？”

&esp;&esp;韓杞緩緩抬起頭，“我只是想把這兩頁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