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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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來看看把你的人和魂兒一道勾去的女人是個什麼貨色。”

&esp;&esp;魏若若桃腮含煞，兇不可言。

&esp;&esp;花四娘開啟她那柄流蘇小扇，堪堪遮住半面臉。只露出一雙圓潤微挑的杏核眼，望定沈濁：“你家娘子好生厲害，一來就砸了我兩罈子上好的桃花釀。”

&esp;&esp;沈濁這才注意到地面上四分五裂的酒罈，酒水淋漓披灑，滲入地板。賠罪道：“抱歉，稍後我賠給你。”

&esp;&esp;“誰要你賠，你我的關係抵不過兩壇酒？也就是看你面子，不然……”花四娘睨一眼魏若若，“早把她丟出去了。”

&esp;&esp;看似大度實則挑釁，魏若若當即發作起來：“你們的關係，你們什麼關係，姦夫淫婦，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esp;&esp;沈濁恐她吃虧，伸手攔護她，魏若若誤以為他護著花四娘，氣急攻心，揚手甩他一巴掌。巴掌聲清清脆脆，落在眾人耳朵裡。沈濁頭被打歪去一邊，臉上鮮明的指印隔著老遠也能看出。

&esp;&esp;魏若若打完便有些後悔，試圖挽救：“你……你沒事吧？”

&esp;&esp;沈濁歪著頭，不應聲。

&esp;&esp;魏若若拉他手臂：“跟我回家。”

&esp;&esp;“家？我哪來的家。”沈濁冷笑著直視魏若若的眼睛，“你不是把我掃地出門了嗎？”

&esp;&esp;“我那是氣話！”魏若若眼圈漸漸變紅。

&esp;&esp;“氣話也是真話。”沈濁拂開魏若若的手，“我不想回去繼續受你的氣，任你打罵了，那樣的日子我過夠了。魏若若咱們好聚好散罷。”

&esp;&esp;魏若若不敢相信這是從沈濁嘴裡說出來的話，那個曾經對她言聽計從半句不敢違拗的沈濁。

&esp;&esp;魏若若氣煞：“好聚好散……這話要說也該是從我嘴裡說出來，你有什麼資格講？嫌棄我，你也配，拿紙筆來！”

&esp;&esp;花四娘眼神示意牛武，須臾，牛武端來紙筆。

&esp;&esp;筆頭飽蘸濃墨，魏若若拎起來，洋洋灑灑寫了滿滿一頁，字跡狂舞不羈。寫完，啐一口，貼沈濁腦門上，“姑奶奶賞你的休夫書，收好！”

&esp;&esp;瀟瀟灑灑去了。

&esp;&esp;魏若若離開良久，沈濁仍舊原地站著，風來，腦門上的休書被吹落至地。花四娘搖曳上前：“捨不得就去追呀。”

&esp;&esp;沈濁陰沉不語，彎腰拾起休書，仔仔細細疊成三折，揣懷裡，回房。

&esp;&esp;打一盆清水，揉搓入皂角，浸溼顏面。取來剃刀，自左而右，細細颳去鬍鬚。

&esp;&esp;花四娘倚門睇眄：“好好的鬍子，剃了作甚？”

&esp;&esp;“我不喜歡留鬍子，一直都是若若喜歡，現在沒必要留了。”

&esp;&esp;“日後不會怨我罷？”

&esp;&esp;“我自己的決定，不關你的事。”

&esp;&esp;“那就好，我可當不起你怪罪。”

&esp;&esp;良久，鬍鬚剃完，沈濁看著銅鏡中煥然一新的自己，笑的比哭還難看。

&esp;&esp; 橘頌篇（十六）下嫁

&esp;&esp;裴縝打外面回來，大老遠看到魏若若徘徊在大理寺門口，欲走不走，欲進不進，一條香帕捏在手裡能絞出千萬個結子。

&esp;&esp;守衛驅趕道：“娘子欲晃盪上別處晃盪，此乃大理寺重地，閒雜人等不得在此徘徊。”

&esp;&esp;“狗奴才，管到你姑奶奶頭上來了，皇城根底下尚且讓人行走，你們大理寺比皇宮還尊貴，逗留不得了？”魏若若啐道，“雞毛當令箭，逮個機會便逞威風，渣碎！”

&esp;&esp;守衛臉皮薄，被她搶白得面紅耳赤。裴縝頭疼上前：“來找沈濁麼，怎麼不進去？”

&esp;&esp;剛剛還兇若猛虎的魏若若，霎時溫馴如貓咪，吞吞吐吐道：“我、我不找他，我找你……”

&esp;&esp;好在是中午，廨舍中無人，裴縝給魏若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