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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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二爺不是有案子在身，這麼清閒，去逛西市？”

&esp;&esp;裴縝哭笑不得：“去西市表面上是閒逛，實為查案。”

&esp;&esp;“我跟著會不會影響二爺查案？”

&esp;&esp;“少囉嗦，不跟著就回府！”

&esp;&esp;“二爺好凶！”

&esp;&esp;“就兇你！”見四下無人，飛快在林畔兒臉蛋上親一口。

&esp;&esp;林畔兒凍得青白的臉蛋浮起紅雲，抱住裴縝的胳膊，像只動情的小鹿。

&esp;&esp;“真好。”

&esp;&esp;“什麼真好？”

&esp;&esp;“你終於不再是木頭人了，真好。”

&esp;&esp;“我什麼時候是木頭人了？”

&esp;&esp;“你從前就是很木頭。”

&esp;&esp;裴縝屈指彈了林畔兒一個腦瓜蹦，在她的叫疼聲中，撫掌大笑。

&esp;&esp;西市以西，稱不上寬敞的一塊空地上聚集了好幾班雜耍藝人，有表演曼延之戲的、有履火吞刀的、也有角氐奇戲……裴縝穿梭在人群中，手緊緊攥著林畔兒的手。轉一圈，未曾看到耍猴的，便至附近的朝食鋪子打探。

&esp;&esp;“您問耍猴的？”黃面短髭的老闆定神想了須臾，“前陣子確有個耍猴的，聽口音蜀中來的，一連在這裡耍了兩月的猴，這兩天卻沒見著。”

&esp;&esp;“作耍的猴子敢是獼猴？”

&esp;&esp;“短尾黃毛，料想是獼猴。”

&esp;&esp;獼猴，蜀中。兩個關鍵資訊都對上了。雜耍藝人多以走穴為生，居無定所，只怕他眼下已經出城前往別地了。抱著試試看的心態，裴縝問道：“敢問這些雜耍藝人通常下榻何處？”

&esp;&esp;“懷德坊十字大街西北辨才寺旁有間來福客棧，他們大多住在那裡。”

&esp;&esp;裴縝謝過老闆，叫上林畔兒。林畔兒腳下不挪步，手指著堆成小山的貓爪形狀的點心說：“二爺我要吃這個。”

&esp;&esp;“這是什麼？”

&esp;&esp;“這是棗花酥。”老闆笑眯眯道，“中間的餡料是棗泥，小姐娘子們都愛吃。”

&esp;&esp;“要幾塊？”裴縝回頭問林畔兒。

&esp;&esp;林畔兒掰著指頭數：“五塊。”

&esp;&esp;“先來兩塊現吃的。再來十八塊，平分成三份包好。”

&esp;&esp;老闆揀來兩塊放到油紙上遞給裴縝。剩下的先用油紙包一層，再以桃色花箋覆其上，使麻繩纏得方方正正。

&esp;&esp;裴縝接過來，將兩塊那份遞給林畔兒再遞給她一份打包好的，“這個給你現吃，這份包好的拿回去吃。剩下兩份給五妹妹六妹妹送去。”

&esp;&esp;“我送嗎？”

&esp;&esp;“當然是你送了。”裴縝邊走邊說，“送去了別傻傻的立馬回來，和她們聊聊天，她們都是我的親妹妹，你多親近親近。”

&esp;&esp;“可是二爺都不和她們親近。”

&esp;&esp;“你頂嘴的本事見長啊。”

&esp;&esp;林畔兒撇嘴。

&esp;&esp;裴縝揀她手裡的棗花酥喂她，林畔兒怏怏咬了一口，苦瓜臉頃刻變甜瓜。

&esp;&esp;“看來是好吃的。”

&esp;&esp;“二爺也吃。”

&esp;&esp;裴縝把棗花酥整個塞她嘴裡，騰出手揉她腦袋瓜：“我晚上回去吃，別吃光了，小傻貓。”

&esp;&esp;林畔兒忽指前方：“那個不是沈濁嗎？”

&esp;&esp;裴縝展目望去，還真是沈濁。坐在路邊吃湯餅呢，約莫是餓狠了，從他們走過去十來步的功夫，一碗湯餅下去半碗。

&esp;&esp;裴縝拍他肩膀：“不去寺裡應卯，倒跑來吃湯餅。”

&esp;&esp;“左右遲到了，乾脆吃飽了飯再去。咦，畔兒也在啊，手裡拿的什麼？”